看着璦丽学姊难以啟齿地咬着下唇,我终于忍不住出言道: 「如果是不方便说明的话,我们也不勉强,对吧,夏络?」 然而少女没有答话。她只是用着那双彷彿洞悉一切的深褐色瞳仁看着对方。 「嗯,反正人都走了。」 璦丽学姊好像在心中替自己找到了解答: 「我想,说出来可能对我也会比较好一点。我爸爸他曾经多次偷窥我洗澡,从我国中以来一直到上高中,所以我才会离开家去外县市求学,不过偶尔回家时他还是会……所以我都会尽量避开他回台湾时回家。但只有这样而已。真的只有这样。」 虽然学姊不断强调「只有这样」,但我觉得也是蛮严重的问题。偷窥女儿洗澡到底是怎样的父亲? 少女听罢,眨了眨眼: 「好的。跟案子没有关係。」 「夏络──」我忍不住咬着牙低声喊道。如果她是男生的话,我大概已经一巴掌打在她的后脑勺了。人家好不容易克服了心理障碍回答的问题,却被这样轻易带过,这女生是有多白目? 「案子?」学姊问道。 「我是指,找狗的那件事。」少女忽然猛地站起身:「我可以去前庭看一下吗?」 璦丽学姊被少女的举动吓了一跳:「誒?嗯、没问题……请问,怎么了吗?」 「只是有些地方不清楚……不,应该说怀抱着一些可能……」她从口袋里掏出黑皮手套并戴上:「我需要去验证一下。」 于是,在璦丽学姊的带领下,我们又回到了有着狗屋的前庭。 「令尊以前有心脏方面的病史吗?」少女摸出口袋里的放大镜,从前门开始蹲卧在地,然后对前庭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其实我不太清楚……我没听他说过,但我也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讲上话了。」 「那您知道他平常有一大早出门的习惯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就我的印象是没有。」 璦丽学姊顺了顺耳后的头发,眼神有些飘忽。可能她在此时才发现对自己的父亲相当陌生。 夏络儿静静地在草坪上匍匐调查了一阵子,然后又从口袋中取出一把吸管跟透明封口袋,像是吸起了什么东西之后接着问: 「事发后到现在,有其他人进过你们家吗?」 「没有……至少我们回家时,有请外面的邻居别进来打扰我们。」 少女皱起眉头,语带怨懟:「……草坪可以看得出来,但石板很难留下足跡,嗯?这是什么?」她鑽到围墙的底下,一处被杂草遮掩的角落。 老实说,虽然她的裙襬长度十分微妙,刚好遮住大腿根,深黑色的丝袜其实也把所有可能露出的东西包裹地扎扎实实,但这两天看她翘着臀部趴在草地上,各种意义上让我觉得目光不晓得往哪摆。 倒是觉得,如果她已经决定要来这里调查的话,穿运动服应该比制服来得方便吧? 一会儿,她从草丛里鑽了出来,黑皮手套上拿着一枚闪闪发亮的银戒指: 「璦丽学姊,您对这东西有印象吗?这是您或您母亲的东西吗?」 「我没印象……这不是我的东西,我妈妈也从不戴银戒指。」 「您不介意我暂时保留这枚戒指吧?」 她取出一个封口透明袋,把戒指放了进去,一边像是自言自语般嘀咕: 「庭院出现昨天不存在的戒指,草坪上的土壤有翻动的痕跡,显然有两个人在这上面有过一场激烈的拉扯,以及蓝色的水滴,案情已经很明朗了。」 「案情?」学姊问道,但似乎没有进到夏络儿的耳中。 她拍拍身上及膝盖的草根与尘土──虽然看起来还是像刚到沙坑滚过一圈的小学生一样──然后松开发束: 「今天是星期五。璦丽学姊,下週一的清晨,我需要来您们家一趟;更准确地说,我需要在这里设埋伏,您可以提供场地吗?」 「埋伏?你想要做什么?」 「嗯……弄清楚那隻狗的下落、把这枚戒指归还给失主?」少女晃了晃在透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