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吐什么,我教教你,别浪费了粮食。” 丢下这话,她朝众人拱手,“我黄寡妇在村里的名声怎么来的大家心知肚明,老花是我家大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老婆子一直记得,他会继续在我家住着,直到有更好的法子安顿,还望大家多多体谅。” 众人忍着肚里一阵反胃,不住的附和。 黄菁菁拿着粪勺,啪的声关上了门。 西屋窗户下,老小看痴了眼,栓子抵抵桃花,“奶为什么不打她,她最爱说奶的坏话了。” “奶说打不管用,泼粪臭死她。”桃花睁着眼,修长的睫毛颤了颤,想起什么,回眸看向老花,稀疏的日光衬得他一张脸又白了两分,她以为老花吓着了,轻声安抚道,“花爷爷,您别害怕,我奶不乱打人的,我和梨花就没挨过打。” 栓子举手,“我也是。”在老花的注视下,他声音低了下去,“花爷爷,好像我奶只打大人,你要听她的话。” 老花轻抬了抬眉毛,黄菁菁关门的瞬间,他清晰看到马婆子嘴边黑乎乎的粪,黄菁菁从后院出来嘴里念叨着,新鲜的,干净的,便宜了她...... 就是指这个? 黄菁菁没发现西屋张望的眼神,把粪勺递给周士武,她左右嗅了嗅自己肩膀,又拽起胸前的衣衫闻了闻,一股子臭味,“把勺子洗了,等人走了再出去,别弄脏了衣服。” 周士武连连点头,黄菁菁这才想起老花和三个孩子在家,朝西屋道,“栓子,桃花,梨花......” 栓子和桃花打了个颤,急忙迈着腿跑出去,“奶,你太厉害了,她以后再也不敢说我们坏话了是不是,以后栓子也要像奶一般厉害。” 桃花表示再认同不过。 黄菁菁蹙了蹙眉,“学奶干什么,奶就是个无知村妇,从小没念过书,没爹娘教自己怎么为人处事,你们可别学奶。” 栓子和桃花表示不解,黄菁菁伸手想揉揉他们的头,但想到自己方才舀过粪,手在半空顿了顿,缩了回来,板着脸道,“你们要比奶更厉害才行,不然你们遇着像奶这样的人岂不赢不了?” 这个栓子和桃花懂,乖巧的点头,栓子好奇道,“可是要怎么比奶厉害?” 他奶就是最厉害的,有人比他奶厉害吗? “比奶厉害的人多了去了,村里的里正,县衙里的老爷,还有秀才老爷,什么是秀才老爷你知道吗?” 栓子和桃花同步的摇脑袋。 “就是会做文章,考上了秀才老爷,家里不用缴税,每个月还有米收,栓子想更厉害就做秀才老爷吧。”黄菁菁想了想,入秋就把栓子送去学堂,男孩子,总见识她的打打骂骂不合适,至于桃花和梨花,慢慢教。 “成,那我就做秀才老爷,比奶还厉害。”栓子拍了拍胸脯,一脸兴奋,桃花跟着点头。 黄菁菁心头欢喜,“成,菌子不留着晚上了,咱中午就吃。”抬头瞥见老花抱着梨花站在西屋门口,老花脸上没多少血色,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黄菁菁暗道,莫不是没有油水的缘故? 也不等着赶集了,回屋拿了银子,透过门缝见屋外的马婆子和马致富走了她才出门,门口臭烘烘的,甚是难闻,好在二人坐过的地是干净的,不然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她早就想狠狠收拾马婆子一顿啊,这一回她还敢说她坏话,她绝对让她“吃”不完兜着走。 村里说大不大,她的事儿已传开了,众人见着她,都有些闪躲,不知是怕自己还是心虚。 黄菁菁不予理会,去村头问了遍没有猪肝卖,内脏不值钱,猪肝吃着有股味儿,庄户人家花钱买肉哪会买那种东西,黄菁菁略有遗憾,只得买了半条肉,老花身形太过瘦弱了,穿着周士仁的衣衫都有些空了。 她把肉剁碎了煮在粥里,算着分量,只弄了五碗,三个孩子,老花和刘慧梅一人一碗,因着喝粥,终究没弄菌子汤...... 晚上熬了半锅菌子蛋汤,她就着蛋汤给老花熬了碗粥,二房三房都送了些,别人家分家后是儿子们给老人送吃食,她分了家,反而颠倒过来了。 一碗粥,黄菁菁以为老花吃不完,谁知,老花闷声不坑吃得干干净净,不仅如此,速度也比平时快了许多,往回她们都要将就他,这顿饭却是最积极的了,能吃是福,黄菁菁琢磨着明日可以多给他盛些。 翌日一早,黄菁菁和周士武他们去镇上赶集,因着卖柴火,他们天不亮就出发了,露水重,鞋子裤脚被露水打湿,路上遇着其他同去镇上卖柴的人,不紧不慢和他们隔开距离,黄菁菁没什么感觉,兀自和周士武兄弟两说着话,老花穿的是周士仁的衣衫,她准备给他买两件,换得开就行,再拿周士文搁家里的改改,三套衣衫,过夏天不是问题了。 她没有老花的尺寸,依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