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散了。 黄菁菁又气又恼的翻了个白眼,却慢慢缓了步子,揶揄道,“如今你倒是学会宽慰人了,早些年干嘛去了,这件事我不管了,分家不就图个洒脱自在吗,老四的事,由着老二和老三说了算。” 于是,她回了院子没去王家,刘慧梅见着她吃了一惊,以为她没听到村里人传的话,善意提醒道,“娘,四弟回村了,在王麻子家呢,三弟揪着他一顿打,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看什么,看他把我的钱给别人花?他是生是死跟我没关系,老三做事莽撞,说再多听不进去,他要打人由着他,我懒得费唇舌。”桃花和梨花在后院守着鸡笼等鸡下蛋,桃花捡了两个,梨花捡了一个,听到黄菁菁的声音,二人脆声声跑了出来,给黄菁菁看她们手里的鸡蛋。 两人笑靥如花,眼眸澄澈明亮,黄菁菁心情跟着好了不少,招手道,“鸡蛋拿稳了,别掉地上打碎了,提着篮子,奶带你们去山里摘果子。”既然不想管周士义的事儿,那就不管了,由着他们折腾去,把米久递给老花,左右手牵着二人出了门。 树要自己抵抗风雨才会长得更茂盛,常年藏在大树后,永远只是树苗,原主待几个儿子太好了,总把他们揽在麾下,咋成长得起来? 刘慧梅略有踟蹰,好几次张了张嘴,直到黄菁菁走出院门她都没来得及叫住她。 “周大媳妇,就让四娘去吧,她为这个家做得够多的了,哪能凡事都找她,你进周家这些年,啥时候见她轻松过。”老花抱着米久,目光悠悠看着院门口,不时有村里人探头探脑,他的手触到一片湿润,像米久这般大的孩子大多穿着开裆裤,方便及时把尿,在家不用塞尿布,出门才会如此,他举着米久,蹭了蹭他肚子,笑着抱他回屋换尿布了。 他把尿布取下来,外边忽然闹哄哄起来,他顺着窗户朝外瞧去,周二周三拽着个汉子进了院子,到正中央时,二人默契的把人往前一推松开了手,人摔在了地上,那人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滚了圈,抱头痛哭,周三阴低着头,脸色黑得可怕,嘴角不自主抽搐着,紧握的拳头滴着血丝,他看了眼地上的汉子,熟练的替米久换尿布。 “娘哪儿待你不好,给你吃给你穿,想着你年纪小,凡事忍让你,你在外借钱,她骂得厉害也给你还了,你竟然吃里扒外,拿娘的钱,那是娘辛苦了一辈子的攒的啊,你还有没有心了。”周三紧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话,数落了两句,便找棍子还要打人,门口站着很多看热闹的人,附和周三道,“周四啊,你三哥说得对啊,你是把你娘的棺材本都偷走了啊,造孽哦,要是我生出这么个儿子出来,不若早溺死算了,省得气人。” “可不就是,难怪黄寡妇有了钱就给自己打棺材修坟墓,养了这个性子的儿子,万一又把家里的钱卷跑了,不是啥都捞不到吗?”养儿防老,结果呢,叫儿子把棺材本都拿走了,难怪黄寡妇要早作打算了。 村里人最是痛恨不孝之人,为人父母,无非盼着父慈子孝,家庭和睦,周士义这样的儿子是坚决不能容忍的,而且,也不会叫自己儿子和这种人往来,坏了根就完了。 周三听着村里人的话,脸又黑了两分,左右看了看,过去撩起一根木棍,当即要打死周士义,周士武怕他头脑发热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来,忙伸手拉住了他,“三弟,你冷静点,别闹出了人命,他被娘撵出门了,往后就不是周家人了,犯不着和他拼命。” 周士武恨虽恨,但心底多少有些理智,他走向周士义,吓得周士义往后缩了缩,趴在地上,朝着堂屋大喊,“娘呢,四儿知道错了,四儿回来给您磕头了,您出来看看四儿啊......” 他门牙被周士仁打掉了,说话时呼呼灌着风,语气含糊不清,鼻青脸肿的面上糊了很多血,他抱着头,慢慢往堂屋爬,哭天抢地道,“娘哪,您不还债的四儿回来了,四儿想您哪,打小您最疼四儿了,自己吃树根也要把野菜留给四儿,四儿都记得哪,您说四儿年纪小,用不着学手艺,不偷鸡摸狗坑蒙拐骗,有大哥在不会饿着四儿,四儿不听您的话,四儿走了歪路啊,娘哪,您不要不管四儿啊。” 声音悲恸,面容凄哀,爬到台阶处,撑着战战巍巍的身子起身,跪在台阶下,一个劲朝着堂屋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