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当日和四弟回来哄骗花叔的男子是你儿子?” 那人被抓了后就闷不吭声,问他姓谁名啥一律保持沉默,就跟哑巴了似的,周士义自己也说不上来,只知道是外镇的,冲着周家做席面的方子来的,他和周士仁把人教训了一顿,留着也是浪费自己粮食,让他和周士义一块离开了。 黄三娘笑得隐晦,周士武却眉头紧皱,森然道,“打我家席面的主意,如今人不见了,还赖上我们不成?出了啥事也是他自己活该。” “不是,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们知道他的去处没,他爹死了,死之前放不下他,我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不能不管他啊,四娘,那是你外甥啊。”黄三娘忍不住又掉了两行泪下来。 黄菁菁眉色平静,病久的缘故,脸上还带着丝苍白,不咸不淡道,“人走了,去了哪儿我不知,你们找错人了。” 脸上丝毫没有遇见亲人的激动和兴奋,老花抱着米久坐在她身侧,不由得握住了她的手,患难见真情,黄菁菁最困难的时候要靠他接济,和亲戚怕是没有往来的。 黄三娘没料到黄菁菁如此波澜不惊,重重叹了口气,转而说起了其他,“四娘,你模样变了很多。” 她记忆里的黄菁菁是瘦弱的,眼睛又大又亮,五官很好看,何时,长成了如此陌生的脸,她又道,“妹夫死后,我知道你回过娘家,大哥二哥唯唯诺诺,凡事都听嫂子的,哪会帮你,你把他们几兄弟拉扯成人,吃了不少苦吧。” 话完,她掉头转向气质彬彬的老花,以长姐的口吻道,“多亏了有妹夫你,四娘的日子才好过些。” 周士武听着这话,脸又黑了两分,这时候,周士仁牵着桃花和梨花进屋,见着黄菁菁,二人清脆的喊了声奶奶,好奇的打量着其他人,周士仁挠了挠头,解释道,“桃花和梨花喜欢栓子的笔,我就陪着她们玩了会儿。” 笔墨纸砚贵,他不敢让二人玩坏了,哪怕是周士文用剩下的,桃花也梨花也只是蘸水在桌上写写画画,二人不会写字,弯弯曲曲的乱画一通,玩腻了才闹着来堂屋。 梨花迈着腿,伸手要黄菁菁抱,“笔好用,梨花画了一朵花,好看,明天给奶奶画。” 黄菁菁好笑,“奶不喜欢假花,梨花去田野里摘新鲜的花拿回来。” 屋里的簸箕上晒着很多菊花,留着泡茶喝的,梨花点了点头,看向桌前站着的小姑娘,仰头朝黄菁菁道,“小姐姐长得好看。” 黄三娘看着女孩,衣服打着很多补丁,泛着陈旧的颜色,头上梳着双丫髻,脸色红润,身体不错,村里很多人家的女孩都面黄肌瘦,头发枯黄,女孩长得好,可见黄菁菁不是重男轻女的人。 “多少年过去,咱都是当奶奶的人了,四娘......”她好似有很多话说,然而屋里这么多人,委实开不了口。 黄菁菁不是烂好心的人,对方不说,她便当不知情,很是识趣的模样,黄三娘怔了怔,不知该说些什么,再好的感情,几十年没见也生疏了,何况,她家老三还打周家席面的主意,桌上无人倒茶添水,两个小女孩冷得瑟瑟发抖,黄三娘沉默良久,厚着脸皮开口道,“四娘,不怕你笑话,周家做的席面在我们那也小有名气,他爹过些日子就到六十大寿了,老三一直想邀请到你们,让老头子开心开心,谁知道......” 黄三娘不信老三是那种心思坏透的人,她更愿意相信,老三来清源镇,是想找他们过门做席面,没有其他心思。 “我不知席面是从你手里传出来的,否则不会让老三来,四娘,你老实告诉我,老三是不是......是不是......”知道周家的人对黄菁菁评价不好,说她如何对待自己亲家,如何把儿媳撵出村,甚至自己儿子被人硬生生踩断一条腿她都没吭声。 这种硬心肠的人,换作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 “是不是什么?杀人偿命,我纵使没几年好活,也犯不着为那种人搭进自己的老命,你们进村就没找村里人打听清楚?”那人自始至终不肯开口,周士义也说不清他的来路,放走了,不过,走的时候,身子不太好就是了。 黄三娘松了口气,“他没事就好,他还不知道他爹的事情呢。” 她这般说着,周士武才留意其他人身上穿的孝衣,当即脸色就难看起来,扯了扯黄菁菁衣服,让她别和她们挨太近了,免得不小心染了霉气。 把梨花抱过手自己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