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己卖佐料粉的,你同意他们也好,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别什么都想自己来。” 周士武说了一天的话,声音有些嘶哑,点头道,“娘,您放心就是了,我明白的,批发给他们,咱也能挣钱。” 刘慧梅坐在旁边,认真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她从上回搬过来就没再搬回去,黄菁菁不撵人,她便故作不知,骂她死皮赖脸也好,装傻充愣也罢,对自己好的比什么都重要,她抬起头,看向周士武,踟蹰道,“二弟,作坊还要人不?” 周士武蹙了下眉,语气冷淡了很多,“大嫂想说什么?” “大双小双年前就能断奶了,我听花叔说明年不养猪了,想让他们照顾大双小双,自己挣点银钱。”她和周士文和离了,总要为自己打算,回娘家是不可能了,刘桩做贼被稻源村的里正撵出了村,肖氏对她恨之入骨,她想找门活计,为自己将来打算。 周士武侧目看向老花和黄菁菁,“明年不养猪了?我也想和娘说这事呢,作坊生意走上正轨肯定是能挣钱的,您和花叔好好享福就是,别太累着自己了。” 老花喂米久吃着鸡蛋羹,抬眉道,“是啊,明年侍弄家里的两亩菜地就是了,其他就不管了。” 养猪的话太累人了,成天到晚惦记猪草,生怕猪没吃的,比照顾米久都累,家里不缺钱了,犯不着把自己折腾得辛苦,不养猪,他能腾出更多时间做家务活,黄菁菁也轻松些。 “是啊。”周士武附和了句,看刘慧梅还等着他答案,顿道,“明年再说吧,大双小双这不还没断奶呢。” 要他说,黄菁菁的体力照顾两个孩子压根照看不过来,但大双小双是他大哥的孩子,没理由黄菁菁帮他带了米久,轮到大双小双就不肯了,他朝黄菁菁道,“娘,若是您忙不过来,就在村里请个帮工,咱给她工钱就是了。” 黄菁菁好笑,又替他夹了块肉,“当自己有多少钱呢,作坊养着一帮人,你不勤快些,有你哭的时候,还请人,过几年再说吧。” 周士武孝顺,她心里自然欢喜,但不养猪,日子就清闲多了,且蔬菜不是一年四季都有,闲暇的时间多的是。 “娘,您等着,我看作坊是能挣钱的。”南边那位商人愿意花五十两买佐料粉的配方,一定是看出佐料粉能挣钱,否则哪儿愿意花那么多钱,别人行的,他没理由不行。 “知道了,赶紧吃,吃了回去睡觉,明天还得继续教大家,事情多着呢。”黄菁菁催促道。 村里人吃苦耐劳,学了三四天的工夫渐渐摸出门路,待炒出来的米粉刚刚好的时候,左右帮工都开始忙活了,刚开始阶段,大家异常兴奋激动,一天下来没有偷懒的,赵吉瑞他们负责监工,早上做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每做一个时辰能休息会儿,中午能休息一个时辰,让大家别太辛苦了。 作坊烟囱一整天冒着青烟,柴火一捆一捆的往作坊拉,柴灰一背篓一背篓往外背,村里竟无一人打听内里的事儿,外村来买佐料粉的客人问起,他们还会让别问,黄菁菁清楚大家是担心吃牢饭,和作坊帮工的人签了契约,作坊里边的事儿不能和外边人说,这点来看,村里人普遍还是老实的,生怕说错话坏了事。 作坊的名声散开,有主动上门找周士武做生意的,周家名下算有两门值钱的生意,除了佐料粉还有按捏,按捏的生意好,刘氏和徐氏要忙活到很晚,徐氏常常要第二天早上才能回村,挣了钱跟风的人就多了,镇上多了按捏铺子,他们不敢明晃晃的按捏全身,打着按捏腿的招牌,一家人开的铺子,男女都能接活,刘氏不怎么出去串门,不知晓此事。 黄菁菁则不放在心上,便是方家也不当回事,周家和方家在按捏这块积攒了许多老主顾,尤其周家,来按捏的多是镇上的老太太们,她们看着周家起步的,刘氏手艺如何比谁都清楚,哪儿会冒着风险选择别家。 有人想买按捏的手艺,出价高达二十两,周士武想也不想给回绝了,作坊能持续多久尚不可知,按捏是他们全家保底挣钱的路子,哪儿能断了,但他八面玲珑,不会轻易得罪人,主动提出可以批发些佐料粉给他们,外镇的集市还没佐料粉卖。 一来二去,又促成了几桩生意。 佐料粉的生意蒸蒸日上,在刘青考中秀才请黄菁菁做席面后更是又上了层楼,刘青成了稻源村唯一的秀才,出门做客的次数多,每一次他都会拿周家的佐料粉当伴手礼之一,拿黄菁菁的话说,成了周家的活招牌,主动找他的酒楼铺子多了很多,便是桑镇都有人慕名而来。 周围几个县城就没不知道粉蒸肉的,吃粉蒸肉,必不可少的就是周家的佐料粉,这几乎成了招待客人的基本菜肴。 又东去秋来,到了一年最忙碌的季节。 稻穗黄了,黄灿灿的随风晃动,清澈澄明的稻田里,偶有一两只小鱼游过,穿着麻布衣衫的汉子光脚踩下,顿时,周围的水浑浊不堪,汉子弯腰搬起缺口的石头,只听汩汩的水流缓缓下流,在缺口盘旋成细小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