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行静坐于对面, 不动声色, 浅色的眸子闪过一簇蓝色的火焰, 似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面上露出一种胜券在握的满足与镇定。 傅成蹊含着酒低俯向前,以半跪的姿态从上而下凝视着白简行, 居高临下地捧起他的脸, 柔软清凉的唇压了下去, 辗转厮磨间,清冽微温的液体顺着他的舌叶, 缓缓流入白简行的口中。 喉结微动, 口中的酒已下肚, 酒性极烈, 从喉咙到胃部一路灼灼而下, 火烧火燎, 身体渐渐发热, 已是情动难抑。 由傅成蹊主导的吻还在持续, 细致又漫长,白简行按耐着躁动的情潮,任他慢条斯理地挑拨, 对方已经被自己吃得透透的了,让他一时占上风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自己想扭转局势……白简行游刃有余地迎接着傅成蹊的攻势,耐心地伸出舌叶给以回应。 恋恋不舍地抽出舌头,傅成蹊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对方泛着水光的唇,残余的酒香就足以让人意乱情迷:“可尽兴?” 浅色的眸子灼灼地望着他,毫不迟疑:“差远了——” 傅成蹊笑得不同寻常,似所有欢喜都在脸上荡了开来,用指尖抬起白简行的下巴,声音低哑游曳在暧昧不明的光线中:“让我抱你——” 白简行笑而不答,这句话他每次都要说一遍,可结果呢?还不是在自己的「伺候」下愉悦到抽泣不止? 傅成蹊又举起酒坛子故技重施,一口一口渡酒乐此不疲,酒汁顺着两人的嘴角流淌而下,半敞的衣襟湿濡了一片,散了发,一屋子酒香月色,隐隐透着隐秘的暧昧。 当只剩下半坛子醉仙酿时,白简行揽住了将酒坛子凑到唇边的傅成蹊:“再喝怕是要醉了。” 在酒精的催化下傅成蹊身上肌肤微微泛红,眼眸潋着水光:“醉了好抱你——” 微醺的酒气噗在白简行面上,让他的心在胸腔里猛然一跳,燃了。 傅成蹊被白简行抱在怀里喘着气,微微仰起头软成一滩泥任他摆布,从鬼瞳渗出的泪水滴在白简行胸膛上,在月光里泛着柔柔的光。 酒精让身体更敏感,两人拥抱着彼此彻底释放了欲望,白简行朝那只被眼泪湿濡的鬼瞳吻了吻:“以后不用戴眼罩了,有我在,魑魅魍魉不敢靠近。” 傅成蹊昏沉沉地躺在他胸膛上,不知是酒上头了还是被折腾得狠了,恹恹的说不出半句话来,只翘起两片水光潋潋的嘴唇,淡淡点了点头。 白简行心满意足的呼了一口气,酒意与疲倦一点点弥漫开了,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昏昏沉沉之际忽觉一丝美中不足,你又骗我,说好的坦白呢? 罢了,醒来再问也不迟—— * 傅成蹊虽然平日贪睡,可但凡心中搁了事情,睡眠便十分浅,加上事先已暗暗服了解酒丹,转醒来时,夜色未褪,月色朦朦,浅淡的光线从床榻移至桌案。 白简行呼吸匀长,面上泛着淡淡的红,一番极尽缠绵的云雨过后,酒意未过睡意正浓,醉仙酿又后劲极大,傅成蹊知他不会轻易醒来,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掌控之中。 阿简,你可真是傻,没见过这般好骗好欺负—— 傅成蹊贪恋着他怀中那点温存,迟疑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起身,轻手轻脚披衣穿鞋,替他掖好被角,转身后,再不敢回头。 门扇被推开,漏进几缕月光,再合上,没有半点迟疑,屋中静悄悄的,只有翻云覆雨时打翻的酒坛子散发阵阵余香。 走在回廊上,夜色淡薄,傅成蹊漫不经心抬起头,发觉东边的天空隐隐泛白,低头,破晓前最后一阵风吹来,过了中秋,风竟有些刺骨的意味了。 * “我还以为今夜殿下不会来了——” 傅成蹊没敲门,直接推开了顾笙厢房的门,只见他散着发半依在榻上,将笑未笑。 四目相对,傅成蹊毫不退缩,淡然一笑道:“我说过不会食言,放心罢。” 顾笙从榻上坐直了身子,笑道:“我晓得的——” 起身走到傅成蹊跟前,顺手插了门闩,分明嗅到一阵酒气与情*事过后的颓靡味道,明知故问道:“小师弟呢?” 傅成蹊笑道:“被我灌醉了,此刻正睡死呢,一时半会儿醒不来,无妨——”顿了顿又道:“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突然冲进来了。” 顾笙意味不明地瞧着傅成蹊,含笑道:“殿下可真狠得下心,对小师弟是一点儿不留情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