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给别人吗?贺昭忽然发问。 他问得没头没尾,易时有点儿迟疑:你想吃蛋糕? 贺昭摇了摇头。 既然重点不是在蛋糕,那就是后半部分。 易时似乎明白了贺昭的意思,又似乎没有,但他顺着贺昭的话尾低声说:没有别人,只给你。 贺昭满意了,冲他笑了一下:我去刷牙!你买了什么早餐? 面包牛奶。易时说。 电动牙刷嗡嗡地响,贺昭突然想起来,刚刚张老太太看着他从易时的房间出来。 顿时,有一点儿说不上来的紧张。 就好像,被撞破了点儿什么。 张老太太应该不会那么敏锐吧? 张老太太怎么会知道那是易时的房间? 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说起来也神奇,按理说一早听了这样一番话,即便告诉自己不要往心里去,多少也会影响心情。但是因为易时在,贺昭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像一只风筝,在风中飘荡了很久,身上也系了不少绳子,但是看起来都摇摇欲坠。只有易时结结实实把他拉回地面,踏踏实实地落地。 再没有比知道自己有处可去,有人的怀抱接纳更安心的事了。 今天的早餐是贺昭喜欢的吞拿鱼牛角包,牛角包表层酥脆掉渣,内里柔软有弹性,夹着生菜和吞拿鱼酱,一口咬下去,小麦焦香和吞拿鱼的鲜美纠缠在口腔里。 贺昭只是经过那家面包店的时候顺嘴提起过,没想到易时竟然记住了。 贺昭刚洗完脸,脸上还带着湿润的水汽,直接在易时脸上蹭了蹭,自己脸上的水滴蹭到了易时脸上,又在他唇上啵了一声。 在他做完一系列温情的动作后,易时擦了擦脸上的水,冷漠地提醒:要迟到了。 贺昭弯了弯眼睛,心情很好地应:知道啦,别催我啦,我明天想吃麻辣鸡肉卷。 易时点了点头:好。 贺昭边慢条斯理啃牛角包,边盯着易时看,吃完牛角包,捧着牛奶一口一口地喝,仍看着易时。 他的视线紧紧追随,像是一秒都不想错过,易时很轻牵了牵嘴角,有点儿无奈:喝完了吗? 贺昭答非所问:我喜欢看你。 易时:嗯。 贺昭:我也喜欢你看我。 易时:嗯。 贺昭:你喜欢吗? 他还没有问喜欢什么,易时径直把他喝完牛奶的空杯子拿进了厨房:喜欢。 贺昭非要追着问:你喜欢我看你吗?你喜欢看我吗? 易时迅速洗完杯子,放进了消毒柜里,出来的时候和贺昭接了个牛奶味的吻。 贺昭终于消停了,积极地收拾书包,换鞋出门。 出门前,贺昭又飞快地在易时嘴上啃了一口。 出了家门,贺昭和易时恢复到正常的同学朋友关系。 贺昭一整天都安分守己极了。 老老实实地上课,没有走神,没有盯着旁边看。下了课,腿一伸,踩着桌脚,把椅子推后一点儿,跟谁都能搭几句话,随口就能起哄开几句玩笑。 开朗帅气、性格好,眼角微微上挑,却不锋锐,懒洋洋的,嘴角总是噙着些许明亮的笑意,高高瘦瘦的骨架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单薄,却又不失力量。 这是贺昭。 看着喜欢的人,眼睛明亮荡漾,像枝叶柔软的小树承接雨水,露出最漂亮纯真的一面,迫不及待展示自己的顽皮灵动,毫无矫饰表达自己的爱意。 这也是贺昭。 贺昭有意克制了自己一整天,晚自习下课回到家一进门,砰地关上门,把易时抵在了门上。他原本只是想耍个帅,预料易时会下意识反抗,却没想到易时顺势配合他,他用力过猛,直接把易时推得背撞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愣了下:疼吗? 易时声音平静:你说呢? 对不起嘛,贺昭往前贴近了一点儿,温热地吐息吐在易时耳边,憋死我了。 易时把手放在他腰上,但是没有用力,只是轻轻放着:为什么要憋着? 一整天,贺昭都像以前一样跟他相处,只是一个正常的朋友、同学、同桌,再无其他。 我就是想试一试,谁知道这么难。贺昭抱怨,刻意保持距离真的太难了。 别试了。易时说。 嘿嘿,你是不是也觉得好难?贺昭问。 人对喜欢的人敏感得超乎想象,移身而来的体温,身上细微的味道,甚至衣料摩擦声都有一种类似于条件反射、不假思索的亲近,难以假装。 嗯。易时的指腹轻轻刮过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