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何不用父亲。” 添丁被大哥的话气笑了,他不知该说父亲把大哥教得太好,保护得太好,还是当说大哥蠢,但凡是个聪明的,就不会问出这样的话。“大哥,就凭刚刚你问的问题,我劝大哥不要参加科举了。”添丁转身向约好集合的地方走,他要仔细想想怎么教导大哥,大哥必须参加科举,但之前他要怎样才能敲开大哥脑子,改变他思维。 王修柏愣愣的站在原地,他的先生也说过他不适合科举,而他每次参加科举名次都不好,但是现下,他参加科举可以说是全家唯一能够回到以前生活的方法,只因为他问的一个问题,弟弟却要阻止他参加科举,他问的有错吗?如果上位的不是那位,他们一家就不会过苦日子,母亲也不会生病,父亲不会郁郁不振,妹妹不用天天绣花,弟弟可以得到好的启蒙,他则……想着很多种可能,王修柏脸上悲苦,他寒窗苦读十几年,无功名在身也就罢了,二十几岁却无法撑起家,还要靠着妹妹养着,甚至被弟弟否决了他自傲的学识,他,还有何用。 望向弟弟挺直的小身影,王修柏使劲搓了搓脸,几个跨步追上弟弟,他没有说什么,走在弟弟身边,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多太多,他觉得弟弟小小的,身上却有着他所没有的东西,让他觉得弟弟很可靠,这个想法在脑子一晃而过,更让他苦笑不己,二十几岁的人,觉得年仅七岁的弟弟可靠,他当真无脸见人。 坐上牛车返回王村的一路上,添丁望着两边的风景发呆,王修柏脑子里全都是弟弟批评他的话,不停的反思自己。 家中的王琇芸站在院子里,不停的听着门外的声音,盘算着兄弟二人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想了一路的添丁已经对生计有了打算,他准备做一种非常简单的面食——包子。据说某家的包子,因为领导人的莅临而名声大震。添丁是请不起领导人,但有吃食摊摆着,总会有达官贵人吃入口,到时就达到了免费宣传的目的,以高价将方子卖掉,赚取可供他做其他生意的基础资金。添丁没想长久做吃食生意,比起做吃食生意,添丁更想做的是南北通货,必须要承认,他是受了杂货铺的启发,巨大的利益让人心动。想要进入这行,除了资金外,还需要强大的后台。资金易赚,后台不好寻,这也是添丁为何一直想让大哥继续科举的理由。 王修柏回到家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屋内,添丁想起明天要开始修整房子,便跟着姐姐一起把屋里的东西归置一下,看着大哥关紧的门,添丁叹了口气,希望大哥不会像父亲那样,被指责几句便一蹶不振。 姐弟两人忙乎了一下午才把东西归置清,他们家东西不多,可收拾起来仍是麻烦。添丁想着北方的地龙和火炕,想着南方冬天虽暖和,可也有潮气,母亲的身体不好,自是不能受寒,地龙整起来麻烦,火炕相比要容易很多,也不知在梧县能不能寻到会搭火炕的人。 姐弟两人归置东西的时候,王琇芸提起今天有人过来拜访父亲,自称是父亲的同窗,她没给开门,跑去问询父亲,反被父亲骂了,且父亲反复说他的同窗是来看他笑话的。王琇芸脸上纠结,如果是在京城时,父亲说的话,她绝对相信,可自打回到王村,她对父亲的话,便有了些许的疑惑,回来的路上,每每和母亲提起父亲,母亲总说父亲有他的苦衷,现下仍是如此,而她已经很久没有和母亲好好说过话了。 母亲现在的样子,王琇芸一直很自责,如果在母亲第一次生病的时候,她能早些注意到,是不是就不会让母亲落下病根。而对父亲,王琇芸除了不信其言外,还对其有诸多怨言。一路上对父亲的所言所行,王琇芸怀疑,那位真的是她从小所仰望的父亲吗? “姐姐没开门是对的。”添丁为姐姐的机智而感到欣慰,不论对方过来目的为何,在家中男人不顶用,还外加两位妇人在,门绝对不能轻易的开。姐姐是未嫁女,还未订亲,现下是农村不是京城的深宅大院,很容易传出些闲话,母亲的身体不好,万不能再受打击。 王琇芸笑得开心,“大哥进城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添丁摇了摇头,让他怎么说?说他把大哥教育了?说了姐姐大概也不会相信,只希望大哥能想通。“晚上煮些米汤,再拌些野菜。”至于他带回来的东西,添丁准备清醒后,先淹上明天再卤,然后放着慢慢吃。 晚饭的时候,王修柏并未出来吃饭,王老爷提都没提,一口一口的喂着夫人进食,添丁和姐姐坐在一侧,两人都注意着母亲的状态,期盼母亲能够早些好起来。王夫人看着儿女,虚弱的笑了笑,心情却是复杂的,夫君待她好,让她不忍就此离开,小儿还未长大,大儿尚未娶妻,女儿未嫁人,她怎能撒手人寰。不放心的同时,又觉得自己活着是在拖累家人,现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