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巴勒他们纷纷松了口气;巴图送老族长回家,我和巴勒则回了屋里;我疑惑地问:巴勒,那些是什么人?还有刚才,他闻我胳膊干什么? 巴勒倒上酒,闷了一口压着惊说:他叫乌达,黑心贩子的首领,而且他的鼻子特别灵,你是不是贩羊毛的,他一闻就能闻出来! “闻出来能怎么样?”我又问。 “他会把你带走,而且,你永远都不可能离开草原了……” “这种事警察不管?”我当时都震惊了! “怎么管?草原这么大,弄丢一个人,根本找不到证据;陈默,你现在知道,他们有多狠了吧?!这几天你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要乱说话;货的事情,族长会帮你安排好的。”说完,巴勒低下头,眼睛里有泪光闪动,而且是愤怒的泪光,他一直压抑着某种情绪。 我有种预感,这种压抑,不仅在巴勒一个人身上,更在成百上千的牧民身上。 后来巴勒的妻子,给我整理了房间,和巴图睡一个屋。 巴图很晚才回来,关上门他就说:族长都联系好了,而且你要的量不大,两天就能安排好。 深吸一口气,我说:巴图,我是不是连累你们牧区了? 他豪爽地摆手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你也不是第一个外来的羊毛商人;快睡吧,明天我带你去县城打钱。 后来我让巴图先睡,又拿着他电话,打给了苏彩。 电话响了片刻,那头才接起来:喂?请问您是哪位? “姐,我是陈默……”这话说完,那边沉寂了将近十秒钟,她哇地一声就哭了! “你死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这半年,我找你都找疯了!我以为你没了,在外面被人害了!还有徐大彪,他上午给我打了电话,他说你可能死了……” “姐,姐你别哭,我好好的!”听着她凄惨的哭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得安慰她说:货源我找到了,整整三十吨,才28万! 可她却哽咽着,声泪俱下道:你给我死回来,咱不要货了,厂子也不要了,我只要你平安,完完整整地站在我面前! 我赶紧说:过两天就回去,你放心好了,我真的没事!还有,咱们厂子怎么样了? 苏彩竭力压着哭声说:厂子还在运转,幸亏有冯总帮忙,他每月给咱们两成分红,还私下里偷偷给咱们一些原料;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赶紧问。 “他被宋二爷发现了,现在他那边,原料也断了……” “我艹他玛的宋二!”这个混账东西,为了占有将军灰,简直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姐你听着,不要怕,也不要着急,告诉冯总再忍两天!等我回去后,看我怎么收拾那个王八蛋,还有他的羊毛市场,我早晚给夺过来!” 苏彩还想劝我,我直接说:姐,先说到这儿吧,我过两天就回去,你不要担心。 说完,我刚挂掉电话,巴图突然就来了一句:陈默,你能一口吃掉,8千吨羊毛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