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霍长婴知趣不问,老管家眼中多了几分欣慰,接着说道:“打那后,世子爷脾性大变,冰冷淡漠全没有了少年人的活泼,” 老人家说着深深叹口气,“后来有天,府中年轻的婢女突然被全部遣散,世子爷同国公爷发了好大的脾气,” “加之世子爷也常常值守宫廷,战事紧张的时还常被皇上指派出征,一走就一年半载,不常住府中。” 说着老人家叹口气,“说句大不敬的我自家儿子比世子爷还小上几岁,孩子都两个了,唉……老国公可就世子爷这么一个儿子。” 看了眼若有所思的霍长婴,陶老忙佯扇自己一嘴巴笑道:“瞧我这老糊涂了,同姑娘说这些做什么。” 霍长婴笑笑,看了眼看状似糊涂的老管家,悄声在他耳边吩咐了句,老管家眼前一亮忙道“姑娘好心”便退下。 内室,案几上放着一盆打蔫的牡丹花,正是花妖的原型。 他和师父做的其实并非其他修道之人的斩妖除魔,他们只抓有罪之妖,即便抓住如同花妖这般背负数条人命的散去所有修为,重归混沌,回归本体,再行修炼。 就像是师父所说,天道万物,化而为灵。 霍长婴拿出羊皮筒子中的小簿子,划掉牡丹花妖几字。 看了眼几乎枯萎牡丹花,霍长婴叹口气:“也不知你叫什么,如今千年修为尽数消散,只得从新开始,你的那位陆青兴许已经转世,你何苦赔上一身修为,执着于今生呢?” 想了想向那枯萎的牡丹花渡了些修为,可牡丹花耷拉着花叶,拒不接受,霍长婴皱皱眉,“你杀生太多,即便死了,魂魄登时消散天地,再也不会见到陆青!” 掌心中修为渡了过去,了无生机的花枝,重新抬起了头。 霍长婴被气笑了,“此后修炼若走向邪道,同陆青即便再见也是殊途,你的那位陆青面对恩将仇报的流民都没有生出半分怨恨之心,可想是个菩萨性子,” 啧啧叹口气,救治流民反被怨恨,且被饿疯了的流民们活活咬死,这样都没有化作厉鬼,若换做他定然做的比花妖还绝! 霍长婴喝的药效发作有些困倦,单手支着额头,慢悠悠道:“若是见到黑白无常我帮你问问,可别托生到了哪家庙里当了个小光头,”打了个哈欠,“被西天梵境的人看上,你可就挖不回来喽。” 屈起修长的手指在花叶上弹了下,原本打蔫儿的牡丹花闻言,直挺挺地竖起叶片,一副打架的架势。 “呦呵,这会儿来精神了?” 霍长婴见牡丹花终于有了生机,勾唇轻笑着揶揄一句,忽想到什么,支着额头,转眸盯着牡丹花悠悠嘟囔了声:“男子间真的……”会产生这般深的情意么? 牡丹花登时红了几分,花叶仿佛害羞般交叠抱住。 霍长婴见牡丹花这般,轻笑声屈指在微微低头的花枝上轻弹了下,心中却无面上的悠然自在。 昭宗太子因龙阳谋反,是以从此大殷朝中断袖龙阳便如同禁忌,甚至有人几乎将其与谋反混为一谈胡乱攀咬,以至于朝中官员无不人心惶惶。 眼前忽然闪过萧铎今早轻笑的模样,霍长婴揉了揉抽痛的额角。 即便前世李公公也曾经提及大殷史上也有因龙阳之事被皇帝猜忌,最终处斩的能臣良将,而萧铎…… 霍长婴眯了眯眼,似乎有什么飞快地在脑海中滑过。 哗啦—— “谁!”霍长婴惊醒直身,喝问道。 “姑娘息怒,”门后转出一个粗布仆妇提着食盒,惊恐地低头不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