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刘遇,插手笑眯眯看向萧铎身后的女子:“将军最近是红鸾星动啊,听闻花灯节上带走一个,今儿这个是……” 萧铎冷了脸,盯着刘遇不说话,眼中杀意如有实质般,令人胆寒。 刘遇打了个激灵,估计自己占了霍家旧宅的事这位已经知道了,冷汗涔涔往外冒。 “今日出了件棘手的案子就不请将军喝茶了,”刘遇抬袖拭汗,搁下句寒暄抬脚便走:“改日再聚。”。 “刘大人,” 低沉柔和的嗓音响起,刘遇停下脚步,却见萧铎身后藏着的女子施施然走了出来,白纱帷帽模糊了面容。 “我家郎君红鸾星动未可知,” 女子哼笑声,低沉嗓音懒散却冰冷:“大人,却要祸事临头了。” 萧铎听到“郎君”二字心突地一跳,郎君是大殷女子对自家丈夫的称呼,不由看向霍长婴。 “印堂发黑,”白纱后,霍长婴眼神锐利地扫向刘遇:“想必不日便遭到血光之灾。” 暮色将至,主街之上行人匆匆。 “不过,” 白纱下霍长婴话锋一转,道:“大人若能清心寡欲,每日向西北方诚心叩拜,如此连续七日……” 霍长婴满意地看了眼刘遇煞白的脸色,挑眉道:“便可稍稍化解。” 萧铎侧头看眼身旁的霍长婴,白纱之下隐约可见一双凌厉的桃花眼眸色锐利,以及,嘴角微微扬起讥诮的弧度。 不知为何,见到霍长婴讥讽别人,萧铎心中竟然有些……欣喜? 收回目光暗自搓动了下手指,萧铎轻咳一声肃然道:“这是萧某人未过门的妻子。” 闻言刘遇脸色白了又黑,黑又转青,触及萧铎冷肃的眼神,竟又生生挤出一道笑来,连连摆手称道:“不碍事,不碍事,估摸是最近的案子血腥诡秘了点,兴许被吓的脸色难看了些。” 说着抬袖拭了额角冷汗,忙告辞离开,霍长婴看了眼匆匆离开的矮胖身影,京兆尹衙门的差事还是很忙啊。 傍晚人来人往,主街之上人声喧闹,却是说话的好地方。 萧铎一只手在霍长婴身后虚扶着,防止他再被人冲撞。 “东西你是什么时候换的?”萧铎想了想,还是问道。 霍长婴瞪了眼腰间的大手,暗自撇了撇嘴随意道:“封印那日顺手换的。” “可,”萧铎略微惊讶,那日霍长婴不是都疼昏过去了么,怎还有时间偷梁换柱? 忽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日紧贴自己的冰凉身体,刷的冷了脸,原以为他也…… 侧头看了眼霍长婴浑不在意的懒散模样,心中酸涩地叹口气。 “卖红线喽,小娘子买根红线吧,” 摆摊的大娘头发花白,殷勤地看向停下的霍长婴:“买一根打个丝绦送情郎,保准感情红红火火。” 边说边拿起跟红线,笑呵呵地看了眼霍长婴身边的面色不自然的萧铎。 霍长婴闻言有些好笑,看向摊子上余下的几根红线,笑着冲大娘道:“大娘我可没情郎,不过这红线倒是漂亮,” 说着买了剩下的红线,笑道:“天冷您快些回家吧。” 头发花白的大娘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几眼,忽然会意:“大娘知道,大娘年轻的时候,也面薄!” 霍长婴:“……” 无奈笑笑霍长婴向前走,身后跟着一言不发,眸光隐含期待的……禁军统领萧铎。 霍长婴拿起方才买的红线,口中念念有词却听不清是什么,片刻编好一结扣,顺手扔向萧铎,叹惋道:“唉,没编好送你了。” 萧铎接过一看,面色有些古怪,只见那绳结歪七扭八确然不像样子,但他只默了片刻便利落地将绳结挂在了干将剑柄之上。 霍长婴看了眼干将古朴精致的剑柄之上晃荡的绳结,眼角抽了下,心里却松口气。 他不是不想编个好看的,只是这小娘子做的活计实在不上手得很,好再萧铎识货,没有将这结了符咒的绳结丢掉。 赞赏地瞥了眼萧铎,“收了我的礼,便不能摘下,不然……”说着霍长婴高深莫测地哼了声便大步向前走去,想着如今扮作女子,只得不尴不尬地缩了步子。 萧铎看着长婴扭捏别扭的背影,面上虽无甚表情,轮廓硬朗的眉眼间却神采异常,他小心握了握绳结,大步跟上。 “替换舍利的是何物?” “唔,这个啊不可说。” “……” “唉,你走慢点!” 夕阳的余晖拉长了影子,永安城主街上,一前一后的身影渐渐融入喧嚣市井中。 而不远处的坊巷小宅中一人正承受着上头人的滔天怒火。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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