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衣袖,抬头冲刘家小姐展颜道:“鄙人不才,堪堪是个捉妖师。” 闻言,刘家小姐忽的抬头看向霍长婴,眼中的恨意逐渐被恐惧替代,强忍着的眼泪刷的落了下来,她哽咽着,语气似乎带上一丝绝望:“顾郎他即便是妖,也从未害过人,我求求你……求求你,他只是担心我,陪着我。”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几乎泣不成声。 接连受到打击的刘家小姐几乎崩溃,纳头就要拜向霍长婴。 霍长婴一惊,他只是想将这府中隐藏着的妖物找出,如今看来,那狸猫确然是只精怪,妖气中竟还带着一股霸道,虽无阿肥的纯净,却也没有一丝邪气,他倒也熄了收妖的打算。 他上前两步,想将刘家小姐扶起,萧铎却快他一步,长臂一伸,干将剑鞘托住刘家小姐的胳膊,将人直接带到凳子上。 霍长婴:“……” 他不解地眨下眼,萧铎却不想多解释,只沉着脸抱剑而立,站回到他身边。 霍长婴知道一旦遇到灵神妖物之流,萧铎全不干预,只默默守在他身后,仿佛像个纵容孩童闯荡的长辈,站在身后一旦有危险,立刻出手。 他想着,心头暖了下,却又被自己强自压下。 努力告诫自己,不能让成为萧铎路上的绊脚石,他不允许他日史书流传,长风大将军传记生平之上存在一丝污点。 霍长婴在心中深吸口气,看向刘家小姐道:“在下并非无情之人,凡事也讲求个因果,永安城无缘无故出了数桩离奇命案,更有朝中官员牵扯进来。” 他眼神凛冽地瞥向刘家小姐:“而刘家却有妖!” 刘家小姐脸色惨白地哆嗦了下,她极力辩解道:“不,不是这样的,九年前顾郎便在我身边了,他也是因为我,才会下山来永安城生活。” “哦?” 霍长婴折扇敲在掌心,眉毛一扬,侧头和萧铎交换了个眼神,“九年前,听说刘家还不是永安城首屈一指的富贾?” 刘家小姐原本的戒备心在接连打击中逐渐溃散,她疲惫点头:“九年前……一家人吃顿饱饭都是奢求,不像现在……”她苦笑了下,眼睛通红,面上还带着泪痕。 “那时候母亲还在,一家人虽然生活清贫,但其乐融融,直到……” 刘家小姐说着,眸中忽的涌上了悲伤和惶恐。 北风呼啸过窗棂,吹散屋内袅袅熏香。 “九年前,爹爹不知从哪儿得来一笔钱,想将我从乡下老家接回永安城过年,而我的人生便从那年开始,再也回不到平常女儿家揽镜绣花的日子。” “还记得,那年寒冬,大雪封山……” 随着刘家小姐冰冷的嗓音,仿佛有凌冽的寒风卷起飞雪横亘在三人眼前,倏忽便是九年光景。 家住在城南的刘全,因为刚刚盘下东市好地段的几间铺子,分|身乏术,只得拜托回乡办事的同乡将自己的女儿接来。 途中路过一座山,因为天寒大雪马匹难以行走,年幼的小女孩跟着同乡的伯伯翻身越岭。 冰天雪地,小女孩的小脸冻得通红,却从不喊累,眼中还闪动着期待的光芒。 她知道她就要见到爹爹和娘亲,一家人终于能在一起过年了,等她回到村庄时,也能仰头挺胸地对嘲笑她的小孩儿说——她有爹娘,不是野孩子! 小女孩越想越高兴,寒风刮在脸上刺得人生疼,她却依旧脚步欢快。 变故发生只在转瞬之间。 小女孩只觉得阳光映在雪地上,强烈的光影陡然在眼前炸裂,等她再次睁开眼,眼前只有一片漆黑,鼻尖密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 后来她才知道,当时刀锋离她的脖颈只有一寸的距离。 她茫然叫着同乡伯伯,却无人应答,她惶恐不安,片刻后,一双温暖的大手捂上了她的眼睛,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耳边是男人温柔的声音,他低低道:“闭上眼睛。” 小女孩僵硬着身体,意识便陷入昏睡中。 等她醒来是在一个山洞中,却丝毫感不到寒冷,后来她发现,是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