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若有若无地模仿你, ”说着他笑了声,撞了下沉默不语的男人, “你小时候,就这样,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偏偏喜欢板着张脸,看得人直手痒!” “所以,你便总上房揭瓦,还跟人说是你晋国公家的小世子,”萧铎为他摘下头上的梅花瓣,边拦过长婴的腰,道:“害得我时常被父亲关禁闭。” 霍长婴面上一红,他那时也不知为何,就是想欺负萧铎,可等原本应该讨厌他的小萧铎,有天,竟然还说喜欢他时,他是真的慌了。 想着,霍长婴干咳两声,忙转移话题问道:“陶叔说皇上下旨让嘉颜县主出嫁和亲,是真的么?” 萧铎带着他往屋里走,便点头道:“跟随西突厥使臣出塞,日子暂时定在后天。” “福王同意?”霍长婴狐疑。 萧铎边给他接下大氅,“自是不愿意,消息昨晚便传了出去,陛下似乎找嘉颜谈过,县主那里很平静,倒是福王,一把年纪在宫门外跪了一晚上,谁劝也不听,” 他叹口气,眉眼中满是疲惫:“皇上今日同他谈了一天,才将人劝回去,” 萧铎捏了捏眉心,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今日宫门口的那一幕。 今日,当值时,他便看到了跪在宫门口的福王,上朝的大臣纷纷劝慰,全当不听,散朝后,众大臣还想再劝,对上奶奶过生年过半百,第一次如此固执的福王,却也都只是叹息一声,便离开了。 萧铎也听见了那些大臣们的感叹,心中也不无动容,所以,日头高升,跪了一夜的老人,抬头看着他说“若非你不娶颜儿,她怎会落得如此境地?”时。 萧铎是没有反驳的,虽即便回到过去,他依旧不会娶嘉颜,但面对此时的福王,他心里也是多少有一丝愧疚的。 “圣旨已下,无可回转。”萧铎看向长婴道。 霍长婴眉心微蹙,他忽然想起昨夜嘉颜县主那洒脱的背影,那时,她便知道了自己的宿命,皇命不可违抗,宗室子女在享受荣华的同时,也要承受这尊贵身份与生俱来的责任。 可是…… “宗室之中贵女众多,为何单单要选嘉颜县主?”霍长婴不解,可话说出口,他又自觉不对,谁家的贵女不是掌心里的宝贝,哪个做父母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去那蛮荒之地? 可他偏又想反驳几句,便道:“可福王就这一个女儿。” 萧铎握住他的手道,将人拉下坐好,边给他倒了杯热茶,边道:“可母舅任边境将领的,只有慕嘉颜一人,”他见长婴的模样,便知他其实清楚,只是心里仍有些过去不。 便耐心道:“况且,陛下也不仅仅是为了稳住宋将军在西北边境的兵权,宗室贵女或骄纵,或柔弱,如溪边娇花,受不住西北塞外的苦寒,而嘉颜……” 说着,萧铎顿了顿,曾经他因为嘉颜的纠缠而厌烦与她,如今却也想祝她安好,“嘉颜就像是烈日下的向日葵,陛下也看上了她那股子倔劲儿,才下决心让她和亲。” 霍长婴握着手中的茶盏正微微出神,他脑海中那残破不全的记忆,似乎在慢慢复苏,他隐约记得,元和九年的确有过同西突厥的和亲公主,只是收梢凄惨。 史书寥寥几笔,轻描淡写,就将一个宗室贵女凄苦无依的一生,一笔带过。 嘉颜县主出嫁这天,霍长婴也去了。 他带着兜帽,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注视着即将出现在街道尽头的送亲队伍。 今上或许是为了弥补福王年迈,膝下唯一的女儿却远走他乡,或许是为了展示大殷于西突厥交好的决心,更或者是那个长婴和萧铎猜测的赌局。 无论是何种原因,嘉颜县主嫁妆丰厚,规格之隆重,几乎是历来公主出嫁从未有过的,漫长的送亲队伍,从西城门迤逦而来,十里红妆,宛若长龙。 马车四角垂铜铃,红漆金纹,庄重而喜庆。 而当马车经过长婴面前时,却听见嘉颜县主的声音从马车里急急传来。 “停车!” 接着便有侍卫上前,拱手为难道:“公主,请不要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