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手中折扇一指那人,“尸体腐坏程度,怎会如此之快,不过数月怎会成为白骨呢?” “那是因为——”说书人拖长了音调,“仵作在具具白骨上都发现了猛兽啃咬的痕迹!” 此言一出,仿若热油入滚水,众人炸开了锅,热烈讨论开来,好像讨论的人多了,就不会害怕般。 二楼雅间上,霍长婴转动着手中茶盏,闻言眉心一跳,他看一眼对面的萧铎,见男人亦是眉头紧皱,眼中亦有疑惑。 两人原本趁着今日萧铎休沐,想听听赵程每日必来听说的故事是什么样,结果竟听到了这般事情。 楼下,那说书人还在极尽可能地渲染那尸骸的可怖气氛,霍长婴却听见隔壁一个中年人同人小声说道:“是不是真事儿不知道,但宫中确实不干净,” 另一个问怎么会死,这人便回答说,“哎,你是不知道,我家有个亲戚就在宫中当差,说这几天每天晚上路过时太液池的时候都能听见有人在哭,还隐约有丝竹声。” 同伴惊叹声奇怪,那中年人边嗑瓜子,边道:“谁知道呢,那亲戚吓得不行,还去鸡鸣寺求了穿佛珠,我看啊,也就是带着安心,鸡鸣寺要真那么灵,怎还让圣上摘了皇家御寺的头衔。”语气中颇为不在意。 “你听,这不也讲上了。” 霍长婴正要说话,便听见说那人这一句,也看向楼下那说书人。 只见说书先生一拍醒木,“这后宫之中,娘娘们都盼望争得帝宠,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一直有这样的传说——月圆夜,去太液池许愿,若是有缘人便能得神明眷顾,圣宠一时!” 众人皆起哄,忽又人笑道:“莫非这聂贵妃,就是那池子的有缘人,才得到陛下这么多年宠爱?”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七嘴八舌的一阵热议。 “这可不好说,”说说人撇嘴连连摆手,接着话音一转,“不过,却又一奇事,老小儿还略知一二,” “便是这宫中有一副《梅妃月夜游园图》,相传是高宗亲自为宠妃梅妃所画,但这梅妃红颜薄命,这幅图也就随着高宗陪葬陵寝,但是——” 说书人看着竖起耳朵的众人,神秘道:“就在近日,这幅画又重新出现在了后宫中,夜里也常有宫人说听见了女人的低泣声……” 众人屏住呼吸,就听说书先生朱红醒木一拍,“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此起彼伏地起哄声回荡在酒楼中。 霍长婴看了眼全程一言不发的男人,问道:“将军,这事儿你怎么看?” 听见长婴说话,萧铎探究的目光才从楼下喧闹的众人身上,移开,刚想要开口,便见长婴笑了下,喝口茶道:“你那尾巴来了。” 果不其然,赵程满头是汗地跑上来,目光四下焦急探寻了下,在看见他们时一亮,忙跑了过来。 “将军,”赵程看向一边喝茶,不语的长婴顿了顿,笑道:“夫人也在啊!” 萧铎见他笑得见眉不见眼,眉头不悦地皱了起,赵程见状忙收敛了神色,恭敬道:“宫中传旨,命将军和夫人进宫。” 霍长婴茶盏一滞,飞快和萧铎对视一眼,便问道:“可说了何事?” 赵程摇头说不知。 宫中传旨两人知道拖不得,忙起身撂下银子,就要下楼。 赵程却是犹豫了下,在两人身后开口道:“将军,夫人这般只怕……不妥。”他说着像是极不好意思同霍长婴对视般,低头笑着挠挠头,脸已经烧了起来。 霍长婴下楼的脚步一顿,低头才发现今日穿着男装,并未仔细改变形貌,他恍然,难怪赵程方才这般看他,正有些忧虑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暴露。 就听见赵程道:“虽然夫人即便男装亦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但,但不合宫中礼仪。”他一股脑说了出来,只觉自己脸烧的更烫了。 一旁,霍长婴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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