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那么请带路罢。” 孙德海面上一僵,倒也不在意被萧铎服了面子,笑着两声道是,才做了个领路的手势。 随后孙公公又忽的顿住脚步,冲萧铎身后跟着的霍长婴行了个礼,笑道:“陛下说了,夜里风大,更深露重,萧将军的家眷就莫要跟着了,以免伤了筋骨。” 霍长婴面色一滞,抬头看向萧铎,眼中有担忧,萧铎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放心,交个他个令牌后,便跟着笑呵呵的孙公公走了。 男人的背影随着那火把摇曳,逐渐行远,霍长婴眉心越蹙越紧,最终还是在萧铎将要转过游廊时,飞快地捏了个决,一道符纸悄无声息地钻入男人的衣襟内。 霍长婴抬头看一眼幽深晦暗的夜空,零星的星光下,巍峨料峭的宫殿淹没在夜色中,他忽的长舒一口起,他这平安诀,虽然没有其他的用处,但至少能在关键时刻保下萧铎一命。 他拍了怕手腕上的小青龙,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小青龙安静装手镯,不做声,霍长婴无法只得笑笑,准备将这条小龙崽子带回家,再做打算。 而就在他转身之际,忽的,感到背后仿佛有道视线正看中他,霍长婴背脊一寒,猝然回头,却发现空无一人,只有太液池重归平静的湖水,在月色下泛着冷色光芒。 霍长婴蹙了蹙眉,眼神的余光在那安静矗立在水中的三座小岛一闪而过。 只是霍长婴没有注意到,在他背过身后,那太液池中一座小岛之上的亭子里,仿佛有人影负手而立,注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一阵风吹来,亭子孤零零地耸立在小岛的假山之上,并无其他。 有萧铎给的令牌,即便深夜,一路无阻,出了宫门便坐上了晋国公府的马车,一路朝着崇仁坊而去。 马车上,燃着温热的炭火,暖意融融。 缠在霍长婴手腕上的小青龙蠢蠢欲动,好奇地探出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那小几上的咕嘟嘟冒着热气的茶炉,好奇不已。 霍长婴见它这模样,不由失笑,又想起家中那小阿肥平素的喜好,将茶点往小青龙那边推了推,原本还好奇看着茶炉的小青龙,忽然鼻子一动,眼睛景亮晶晶地看着那盘子里的糕点。 “这个可以吃的,尝尝很好吃,”霍长婴像是耐心教导小孩子般,笑柔声问道:“你会说话么?” 小青龙犹豫地看着那糕点半晌,张开嘴巴试探地咬了一小口,香甜软糯的糕点在口中化开,小青龙眼睛一亮,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这可比他常日里吃的水草味道好多了! 半晌,小青龙风卷残云般扫荡光,细小的胡须上还沾着糕点沫子,仰躺在茶炉旁边,晒着圆溜溜的肚皮,一脸满足。 霍长婴瞧一眼,小青龙那撑得圆乎乎的小肚子,动了动袖底的手指,忍住戳一指头的冲动,握拳轻咳一声。 小青龙才反应过来,咕噜爬起来,用小犄角蹭蹭霍长婴的手背,奶声奶气道:“我会说话的。” 他一开口,霍长婴就愣了愣,从没想过那般大的巨龙,竟然只是个男娃娃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太液池底?”霍长婴问出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小龙崽子踟蹰片刻,恩恩两声,才慢慢道:“我本只是路过游玩,被皇宫中的瑞气吸引,谁知道才下了云头,就被奇怪的阵法困在了太液池中,直到几日前,那阵法好似有所松动,我便想趁月圆夜逃出……” 闻言,霍长婴眉头微蹙,他竟从未察觉过太液池附近有何种阵法,而这阵法又缘何松动? 近日来谜团接踵而至,可他偏又有种与真相隔着层薄纱的直觉。 想来半晌,也不见头绪,霍长婴只得作罢。 但见小青龙一字一顿,如同人间奶娃娃牙牙学语般费劲,霍长婴瞧着眉头渐渐舒展,又像问小孩子般道:“你有名字么,多大了?” 小青龙摇摇头,“没有名字的,”说起年纪他似乎有点害羞,两侧细小的胡须微微垂下,小声道:“我还小,才两千岁不到。” 霍长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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