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王皇后深吸一口气,将瓶子中的细小粉末洒在血上,太子吐出的血瞬间便仿若沸腾一般,那些细小的涌动发出昆虫的凄厉叫声,蹦跳着想逃脱,却又瞬间被拉回。 见状听言忙护住王皇后,却被王皇后抬手制止。 滋啦之声渐渐响起,细小的蛊虫在沸腾的血液中翻滚如同油炸小虫般,不消片刻竟都化为齑粉,而太子吐出的污血也都如蒸发般不见踪影。 匪夷所思的一幕让众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那厢太子也觉腹中恶心感不在,他虚弱地唤了声母后,王皇后才回过神来,她忙坐下扶着太子关切问道:“皇儿可还觉哪里难受?” 她瞥一眼空无一物的塌边,心说也许那孩子找到并杀死了母蛊,这些子蛊才会从皇儿体内涌出。 原本吐血而脸色煞白的太子,此时面色竟缓和了些许,他笑笑摇了摇头。 王皇后看着险些离自己而去的儿子,哽咽着笑道:“我儿大难不死,定有后福。” 太子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半晌后,他握住王皇后的手腕:“母亲,常姑娘救了我,她救了我三次。” 他的声音很轻,但却有着不容否定的坚决,王皇后一愣,垂下眼拍拍太子的手背,笑得慈祥:“母后知道,可是常姑娘已经许了人家,咱们……” “母后!”太子涨红了脸忙打断王皇后,他虽心中万分感激常姑娘,也总觉常姑娘同永安城中的贵女不同,让他好奇但却莫名亲切。 虽然,虽然他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口的许失落…… 可他万万没有坏人姻缘的意思,毕竟萧将军也是朝中肱股之臣,念及此,太子收敛心绪,对上王皇后的目光道:“儿臣绝无夺人任所爱之意,还望母后明白,能善待常姑娘,咳咳咳……” 话音为落,太子喉头一痒呛咳起来,王皇后忙接过听言递过来的茶盏,扶着太子喝了才堪堪平复了咳嗽。 虽然一直盘踞在太子体内的妖蛊去除,但病去如抽丝,太子此时还十分虚弱,王皇后忙又扶着太子躺下,为他盖好被子才准备离开。 “母后……” 王皇后拍了拍太子拉住她袖子的手,笑了笑正色道:“皇儿放心,母后记下了。” 出了密室,王皇后一直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 听言忙扶助险些昏倒的王皇后。 定了定神,王皇后摇摇头示意听言自己无事。 夜风吹过,带来一阵幽暗花香。 廊下,王皇后仰头看着料峭屋脊上的一轮清冷满月,半晌后,才喃喃道:“今日月圆。” 听言静默地跟在王皇后身边,犹豫片刻,打着手势。 余光瞥见听言的话,王皇后缓缓点头。 含光殿,偏殿。 层层纱幔掩映后,檀木香案之上并没有往常人家供奉的神佛,而是摆着一个尺余高的瓶子。 那瓶子似铜非铜似铁非铁,瓶身之上隐约雕刻着无数精致而奇异的暗纹,造型奇特而古朴,仿若两条尾巴缠绕相对而立的鲤鱼,可等人细看之下却发现两条鱼竟只有一条尾巴。 王皇后对那瓶子双手合十虔诚地一拜,半晌后睁开眼。 听言见状将一荷包奉上。 王皇后接过荷包,片刻迟疑后,她深吸一口气将其内装着的东西拿出来,正是一双细白小瓷瓶。 随着子时的更声响起,王皇后倾倒瓷瓶,两滴鲜红的液体分别顺着两条鱼眼睛流入瓶身。 刹那间,月光从窗外流泻而来书瞬间笼罩瓶身,那两滴血液仿若霎时就像是有了生命,流动划过瓶身上的暗纹。 而随着血液的流动,原本暗沉若是铜铁的瓶子,此时被一点点点亮,最后光芒璀璨仿若琉璃灯盏,熠熠光芒瞬间照亮室内昏暗! 光影变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