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夸奖,幻幻骄傲地挺起毛绒绒的小胸脯。 萧铎原本满脸严肃地看着殿内局势,余光却瞥见霍长婴垂眸笑得见牙不见眼,他心中警铃微动心说又是哪个小妖精仗着长得毛绒可爱勾搭他的夫人,这般想着,萧铎面不变色地悄悄扯了扯霍长婴的袖子。 霍长婴正和幻幻欢乐叙旧着,忽的袖子被扯,他顺势看去正撞上男人酸得快冒泡却强自装严肃的眼神,他瞬间了然,仗着衣袖宽大,偷偷勾了勾男人的手指。 萧铎:“……”萧铎瞬间红了耳尖,却又别扭地别开脸。 霍长婴不由好笑,正欲再逗一逗萧铎,就看到了王皇后端庄面上隐隐透出的欣慰的笑意,仿佛是瞧见自家傻闺女得嫁良人的老母亲。 霍长婴:“……”脸红地悄悄收回手。 “啊——!” 正当他们一片其乐融融时,聂贵妃的声声嘶喊将大团圆的气氛打破。 聂贵妃发了疯般控诉着所有人,如同困兽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夺来的长刀,挥舞着不让任何人近身,疯魔之态让人胆寒。 “聂欣兰,”皇帝面色似铁,看着包围圈中发疯的聂贵妃,眼中似有痛色:“你今日之败局其实早就注定,聂然囚禁大理寺心存悔意,便早已将你之谋划和盘托出。” 听到皇帝所言,霍长婴的思绪不由地回到了当日大理寺地牢中。 ——阴湿幽暗的地牢里,聂相捧着木头的心脏,抬头看向石阶上的霍长婴,眼中是放下的释然,一字一句将聂家谋反的谋算说出,而后便了无挂牵地捧着木头心。 皇帝说着眼神不经意地看了刻意隐没在人群中的霍长婴,那日萧铎进宫密奏,将事情始末原委条理分明地说来,而后他便联合心腹之人略微更改了原本制定的计划,顺势而为,一举肃清朝中聂家余党,还大殷朝政以清明。 但是他的病……皇帝想着压下翻涌上喉头的腥甜,他正欲收回目光,却又瞥见王皇后看向霍长婴担忧关切的眼神,皇帝不由地皱眉压下心里早就存在的疑惑。 “不,不,”聂贵妃不可置信的不停摇头,眼泪却涌了出来:“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不可能是他啊……” 可她并不笨,联系前后便能想到自己的计划早就暴露了,眼前这个帝国掌舵者无非就是猫捉耗子般地同她游戏,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出卖她的人会是聂染。 聂贵妃痛苦地捂住脸,颓然跪倒在地,仿佛最忠诚的信徒被抽走了信仰,了无生气。 “哥哥你怎么能背叛我,”她看着自己染满鲜血的手,眼中满是绝望和不甘,好似魔怔般不停念叨着:“然哥哥,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人人都知聂贵妃为聂家嫡女,权臣聂相的嫡亲妹妹,殊不知她只是聂家众养女中的一个,聂家从人牙子手里买下年幼的她,而她也在聂家被培养成为最优秀的贵族娇女。 她吃尽苦头从一众少女中脱颖而出,这也让她成为了在聂然掌权后唯一活下来的一个。 是啊,聂然,她的然哥哥是多么心狠手辣的人,他毒杀亲父兄长,更何况是那些聂家为了笼络朝臣而豢养的养女们。 可是她就爱他,也爱他的心狠手辣,因此她甚至会觉得自己在然哥哥心中是不同的。 她永远忘不了那日她被嬷嬷打骂地难以忍受,独自躲在假山后哭泣时聂然温柔的安慰。 明明那般狠辣阴鸷之人,却像唯一照进她灰暗人生的光亮,温暖地如同冬日的阳光。 “我像件货物一样被人商量着,到底是送到这家,还是送去那家,”她眼神空洞,指着皇帝自嘲笑笑:“后来,他们押错了宝,没想到登基的会是你,” “所以他们决定把我送进宫,当做是他们讨好新皇帝的礼物。” “一入宫门深似海,临走前,我去找然哥哥,问他愿不愿我入宫,他说,”想着聂贵妃自嘲笑笑,眼泪却毫无征兆地从脸颊滑落,哭花了妆容,也哭碎了心:“他说这般对聂家有益,是啊他心里从来都只是聂家,聂家还是聂家!” 她颓然地跪倒在地,发髻凌乱玉簪钗环散落了一地:“我不是他妹妹,甚至不是聂家的人,他心里……他心里哪怕一丝一毫都没有过我!” “这个紫宸宫,”她环视着富贵华丽的大殿,笑得涕泪横流,嘶喊道:“就是个吃人的监牢!你还有你们!都是地狱的魔鬼!” 聂贵妃指着王皇后和皇帝眼神怨毒而愤恨:“你,知道我是聂家放在宫中的物件儿,不能摔了,就像个花瓶摆在架子上,不闻不问,你又何曾对我有过一丝的怜惜和疼爱?!” “不,兰儿你错了。” 皇帝因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