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呢?” 宋微撇嘴笑一声,看在秦显眼里,比哭还凄惨。 秦侍卫是真正的知情人,瞧见宋微这副模样,不由自主就起了同情之心。即便不敢腹诽皇帝与宪侯,也由衷觉得六殿下确乎可怜。别的都无能为力,能做的,不过是多陪他喝两盅。 ☆、第一二四章:今番因酒肯耽误,再次为名习孝慈 次日晌午,宋微正睡得昏天黑地,蓝管家不怕死地过来叫醒他。 不等他完全清醒,蓝靛赶忙禀道:“殿下,是太子殿下派了人来。见不见,还须殿下亲自定夺。” 见六皇子眼睛都睁不开,明显没过脑子,又严肃地重复一遍。 宋微抱着脑袋在薄锦被上来回打了好几个滚,才勉强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昨夜酒喝了一大坛,因为品质一流,倒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主要是没睡够。这几天黑白颠倒,不睡到午后根本起不来。 “太子?他来干什么?” “不是太子,是太子殿下派了一位司议郎来。” “司议郎……什么东西?” 蓝管家冷汗下来了:“司议郎,属太子秘书吏,是太子身边最亲近的下属之一。” 宋微揉揉眼睛:“他来干什么?” “太子御前侍疾,派司议郎来请殿下进宫探望陛下。”蓝靛躬着腰,给休王分析推导缘由,“自从前次殿下见过陛下,后来再没有进宫。闻说这些时日陛下龙体愈加难以支撑,暂命太子代议朝政。每日早朝之后,太子便在御前侍疾。大概见陛下太过惦念殿下,且……且放不下脸面宣召,故此特地差人来请。” 宋微撑在被子上,发了一会儿呆,才问:“太子代议朝政?这是几时的事?” “大约不过三五日。” 宋微抬头望住蓝靛:“蓝管家,你说实话,我爹的身体,当真糟糕到这个地步?” 蓝靛腰躬得更加厉害:“禀殿下,宫里传出的消息,确乎如此。” 宋微眼珠一错不错盯住他看。过得片刻,四仰八叉躺在锦被上:“你的意思,太子看皇帝老爹病得厉害,又死要面子不肯喊我进宫,因此派了个人来代表他做和事佬?” “微臣妄自猜测罢了。” 宋微撇嘴:“太子不是御前侍疾么?他这么孝顺,我再去凑热闹,岂不是分薄了他的好名声?再说了,我爹要见我,自然会差人来叫,何必他卖好?切!把人打发走罢,搅人清梦,好比谋财害命,懂不懂?” 蓝靛略显为难:“殿下,毕竟是太子身边人……” 宋微不耐烦问:“那什么司议郎,他几品?” “正六品。殿下,司议郎品级虽不高,却是太子府属官,乃是太子至为亲密之人……” 宋微打断他:“亲王几品?” “正一品。” 宋微撩起眼皮,斜蓝管家一眼。蓝靛看懂了,老子堂堂一品,干什么要去会他个芝麻粒儿大的六品? 忽听六皇子又问:“你几品?” “正六品。不过微臣是内官,怎比得朝臣……” 宋微一拍床板:“这不就得了!你这个内正六品,会他那个外正六品,门当户对,天造地设。他是太子身边亲信,你在我休王府也不差呀!库房里的金银宝贝,哪一件不过你的手?行了,你就放心替我去见,怕镇不住的话把李易也拉上。快走快走,让我再睡会儿!” 蓝靛哭笑不得,还要说话,宋微已经把薄被蒙住脑袋,,故意吹起了小呼噜。 蓝管家走了,宋微在床上又打了几个滚,爬起来,自己胡乱收拾一番,走出房门。门外候着的仆婢看见,大感失职,慌忙上前请示。 宋微挥手:“不用理我,去弄吃的,过两刻钟送到幽篁斋来。” 六皇子说好伺候,也好伺候。没架子,规矩少,从不苛责下人。说不好伺候,又不好伺候。凡事都有主意,任起性来天皇老子也劝不动。他虽然绝不亲自管教下人,然而只要不痛快了,必定找两位管家并侍卫首领,甚至宪侯大人皇帝陛下的麻烦。如此一来,谁敢马虎大意? 殿下说两刻钟后要吃饭,有人急急忙忙去通知厨房,又有人进屋整理被褥衣裳。 宋微独自一个,优哉游哉进了冬桑的院子。幽篁斋这般文艺的名字当然不是他起的,而是当初负责修缮府邸的宗正寺卿延熹郡王,知道六皇子草野出身,留着空白牌匾等主人题名,等于害他出丑,遂做主将各处院落以及亭台轩榭,一一重新配妥楹联匾额。比方这幽篁斋,正厅一副联语曰:“水能性澹为吾友;竹解心虚即我师。”用的是本朝一位大诗人咏竹的名句,看着便修身养性。冬桑喜爱此处清静,一来就住在这里。应客人要求,这院子一个下人也没有。 凑巧的是,此处紧挨着现管家前御医李易大人的药房,经主人休王殿下批准,冬桑经常趁早晚无人,跳过院墙,相中什么便抓一把。李易开始还点点数,发几句牢骚,后来便不管了。 冬桑正在做功课,听见宋微脚步,放下手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