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嫌烦,只安慰她别太过担忧。 虽是如此关照,可安儿的身子还是愈加消瘦,叫她心疼坏了。 自先前中毒一事后,她便命人在安儿院子里安置了个小厨房,也不叫旁人搭手,每日变着法的给他做吃食。 可安儿自从得知自己成了哑巴后,就再难看到他眸里的光彩,成日郁郁寡欢,又加之体弱,小脸先前更是苍白了,许茹每回看了都忍不住流泪。 柳梓月来看过几回,拿了好些小玩意哄他,可全无用处,直至今日都未曾见他展露过笑容。 请来的大夫皆说无法医治,就连荀邺也被他爹请来过一回,同样没法子根治,只写了方子能叫他身子好些。 那毒药彻底毁了他的喉咙,往后就只得这样了,起先许茹还成日掉眼泪,后来习惯了便也不再落泪,只是时常看着安儿出神。 柳梓月进去时正瞧见她娘正趴在床沿边熟睡,手里攥着安儿的小手,只要他一动便能惊醒。 安儿知晓娘亲心疼他,偶尔回过神也能朝她抿抿唇。 这回他正望着房梁出神,听见外头有动静,便动了动手指。 许茹感受到触感立马就醒了,见安儿朝她眨眼,连忙关切地问:“安儿有什么事叫娘,渴了还是饿了?娘这就给你弄去。” 安儿摇头,目光投向立在门口的人,抬手轻轻扯了扯娘亲的手,指向屋外。 柳梓月见此景登时想掉眼泪,见娘还未回身立马掐了自己一把才收住,抬脚往里进,笑道:“娘要给安儿做什么好吃的,女儿也想尝尝。” 许茹见不是安儿有事立马安了心,起身走到柳梓月旁边碰了碰她的额头,“就你贪嘴。” 虽是这么说,许茹却还是往外走,嘴里念叨着:“你陪安儿待会儿,娘去给你们做。” 柳梓月应承下来,走到榻前捏住安儿的小手,笑眯眯地说:“多亏安儿,姐姐才能有口福尝到娘做的膳食。” 安儿眨巴着眼,知晓二姐姐是故意哄他,抿唇笑了笑。 柳梓月被这笑晃了眼,原先烦闷的情绪顿时消散了一大半。 她捏了捏他的臂弯,叹道:“几日没见怎又瘦了,安儿要多吃些才能好的快,咱们还要出府玩呢。” 安儿颔首,眸色突然暗下来。 柳梓月心道不妙,以前她总拿这样的话哄他,他每回也高高兴兴地应,吵嚷着跟她出府玩。 可这段时日他既已知晓自己全无恢复的可能,心思就更敏感了,这般话就多了其他的意味。 安儿的咳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柳梓月回神,伸手替他抚背,轻轻拍了两下。 许茹正端碗进来,见此立马将手上的碗放下,因着着急,碗没放稳,里头的汤水四溅,洒了些出来。 “安儿怎咳的如此厉害?” 许茹急忙上前拨开她,伸手替安儿顺气,瞧着他脸色比先前还要惨白些,转而问道:“你同安儿说什么了?” 柳梓月不知是否是因她的无心之言叫他伤心了,她实在愧疚,只垂着头咬唇不说话。 都怪她。 许茹见此冷了脸色,还未等她多问,衣袖便被一只小手拽了下。 安儿朝她轻摇了下头。 许茹轻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怎么?怕娘骂你二姐姐?” 安儿眨眨眼,一脸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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