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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为我倾耳听


!”
  柳无归彻底醒了酒,伸手去安抚他,却还是无法消去他眼中燃起的火。
  “我岂不知,你人在我身下,在这张床上,心永远不在,可是柳无归!我什么也没有了!”
  方休爱怜地抚摸着他的脸,“就算只是个空壳,也是我唯一能握紧能抱住的,所以我绝不放开了。”
  他露出手腕上的那圈红绳,“你知道这是哪儿来的么?”
  那是他绑在手腕上当作平安符的东西,跟随他历经风霜血雨,颜色已经发褐。
  柳无归怔怔无言,方休抖着手腕递进——
  “那年除夕,你在阁楼上喝醉了,头上系着的红绳散了下去,就是那时我拿走的。”
  柳无归紧紧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这根红绳只是你所拥有的、一个很不起眼的小东西,第二天你酒醒了,不会发现它没了,更不会去找它。如此而已的东西。但是我……”
  他话音一停——
  柳无归压着他脑后将他按在了胸口。
  方休听到了柳无归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咚咚响在耳畔。
  夜太深了,寒风呼啸,他也听到窗外的风声,跟柳无归口中泄出的碎语相和。
  他们都不开心,都不快意,只是两个走投无路的人在一起抱着互相取暖。
  甚至他们都是冷冰冰的人,自己冷,也无法暖别人。
  顾清影也是冷冰冰的,但苏棠像个热源,高烧未退。
  她浑浑噩噩中听完了顾清影和柳无归的争吵,就开心得感觉不到病痛。
  她装睡装得很好,因为她本来就不清醒。
  她感觉得到柳无归的杀气,但顾清影把她挡在身后,挡在一片阴影里。
  即使顾清影知道这个举动会让柳无归伤心。
  人生就是这样,你一定要作出选择。
  这种选择必然要伤人。
  幸好幸好,顾清影还有点算得上正经的理由,比如王公子留着苏棠还有用。
  彼时柳无归失望极了,但还道:“那事了之后,杀了她。”
  顾清影未加思索,“不行。”
  柳无归哭笑不得地后退两步,“理由。”
  苏棠恍惚中仍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只听到顾清影说——
  “我下不去手。”
  柳无归刚开口,她又立刻道:“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最后夜深人静,柳无归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用掉了他所有力气,连灵魂都已经献祭了,仍旧什么也没有挽回。
  顾清影咬牙切齿,缓缓在床边坐下,听到苏棠在呢喃她的名字。
  于是一手贴上苏棠额头,果然温度还没有降下去。
  焦急间只觉袖口一动,是苏棠胡乱抓了上去,好像方一握住就安心了许多,身体颤动的幅度骤缓。
  顾清影鬼使神差地,轻手握在了她手背上。
  下一刻苏棠就哑声笑了出来。
  顾清影瞠目结舌,脸上飞快地发烫,苏棠竟已睁开了眼睛,声音沙哑极了。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
  顾清影一下子缩回手去,“你疯了。”
  苏棠笑道:“我听到你说……你下不了手……你跟他说对不起,你们吵架了,为了我……”
  她回光返照一般自己坐了起来,手臂猛地发颤,表情异常痛苦,但她还在笑。
  顾清影伸手要去捉她手腕探查脉象,竟被她晃开,“顾清影……真值,我受过许多痛,这回痛得最值当……”
  她奄奄一息地靠在床头,这个起身耗费了她全部力气。
  “我知道,我头上……受了重击……很容易疯了,傻了……受不得刺激了……顾清影,我也懂医术的,虽然我学的是毒,但是毒医相同,你父亲是从医的,你一定很讨厌我这样的人,明明会救人,偏偏要害人……”
  顾清影铁青着脸,表情木讷,声音平静地提醒她:“你还在发烧,既然醒了,就喝药罢。”
  她端起小几上的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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