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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命


却也不是说荣城不好,而是夸荣城从来平和无恙,本就不是纷乱的地方,用不上什么天大的人才。大人是谦虚过头了,明若之名如雷贯耳,独孤大族,元老之位,族中更不会有庸人。”
  独孤长欣微微一笑,握盏接了顾清影一敬,南凝儿的神色也松动两分,然看着苏棠那身春衫,实在想扑过去向顾清影问个清楚。
  那日顾清影发疯一样的奔出飞仙观,一别多日。这几个月来道观被方休指派来的老姑子把持,甚至还有卫兵监守,连听闻星罗斋大火,担心顾清影也丧命,想奔去西边一探也不让。
  那老姑子占着白岚的屋子,顾清影派人送回来的银钱也有不少进了她的口袋——
  这都不算大事,一听说顾清影要回来,她也仓惶走了。
  只是她说——
  顾清影是为了丹夫人。
  是丹夫人害死了白岚。
  南凝儿直觉方休变了,看着可怕,这姑子和他是一伙的,一面之词不可信。
  独孤长欣派人通知他们顾清影回来了,还带了人过来为顾清影接风,她也欢喜了一阵。
  可是现在苏棠活生生地坐在对面,顾清影温柔的样子可不是骗人的。
  她不得不承认,苏棠长得漂亮,就算看了几眼就能发觉她神智异常,也还是漂亮。
  她听到身旁的人在小声笑话,说好好的美人是个傻子,她都替顾清影觉得丢人。
  顾清影怎么能做这么丢人的事呢?
  南凝儿一直以为师姐是个一尘不染的仙人,永远不会乱神,不会无状,却有一日,她也像个疯子,扔下自己和师弟师妹们,就走了。
  她问过顾清影,如果顾清影想走,就走。可是顾清影说过会回来。
  顾清影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还能在这里坐着,竟然没有拉着苏棠就跑。
  独孤长欣不知敌友,单看她是明若的妹妹,就已经可以划进敌营。
  她带着苏棠一进城门就被卫兵似挟持似恭请地招来赴宴,根本不给她缓冲时间,就用刀剑护送着她一路回家了。
  她不想让苏棠抛头露面,可没有时间安置她。
  更重要的是——
  自从上次受了王了然欺骗,把苏棠害得疯了,又错信南宫羽,差点再把人弄丢……
  顾清影再也不相信除了自己身边,还有任何人,任何地方,能让苏棠安然呆着。
  把她一个人留在客栈,万一她跑了,万一被人拐走,万一有人欺负她,万一她呆着害怕——
  就又不见了,没了,找不到了——
  把一切都弃了才换来的人,就这么没了……
  苏棠正一勺一勺地喝鱼汤,突然就被顾清影攥住了手腕,下意识一躲反而被攥得更紧,抬头委屈又困惑,眼巴巴望过去,顾清影才惊觉而松手,惊魂未定地挤出一个笑安抚她,转手一杯接一杯地执着于杜康。
  独孤长欣将一切收入眼中,并无嘲讽,也无甚情绪波动,两指捻着金线,用了一碗鱼羹,忽听座下那道士又朗声道:“在下为贺顾道长绝境逢生,特带来了礼物,还望道长莫要嫌弃。”
  顾清影直觉不好,然一时想不出理由推拒,却见末席站起一人,是个翩翩少年模样,红衣清扬,拱手向独孤施了个礼,道:“关道长带了礼物,我们可是半道转来,没来得及备礼,你若送了,我们可就尴尬了,不若等来日顾道长加冠为主之时,我等再一起送。”
  顾清影细细看去,终于想起是西边客栈里那位洛城沧澜居的少年莫纵离,他该是去了听竹楼,未至星罗斋,保得一命。
  那道士摇头,“礼都带来了,留着不送岂不晦气?顾道长是君子,不会介意诸位没来得及准备礼物的。”
  他端着笑,从身后提来一个红木盒子,径直到了顾清影跟前,眼见道人没有起身的意思也不恼怒,两指旋开盒子的锁扣,露出两面磨得锃亮的镜子——
  一个背后雕的是嫦娥奔月,一个是一只扬尾的狐狸,两镜相对,各自映光。
  苏棠好奇地捉了一只去看,抚着镜后的狐狸雕纹,翻过来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乐呵呵一笑,却见身边的顾清影神色剧变,双肩都发抖,未出一言而眼中已露凶光,几乎就要将剑出鞘,道士阴恻恻地勾起嘴角,压声道:“原来道长懂啊……那便好。”
  他轻佻地看向苏棠,“道长好福气。”
  说罢笑着转身便回,堂中人大都不解其意,只几个侍卫低头偷笑,转而附耳窃窃私语。独孤长欣也嗤笑一声,“到底花了银子造的东西,道长若不喜欢,拿去卖了也好,银子可不嫌多。”
  顾清影红着眼睛将苏棠手里的镜子硬生生掰走,指尖狠力,已将镜面压碎几条裂纹,指腹拂过,再不是平整光滑的原貌。
  苏棠被忍怒的顾清影吓得不敢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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