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上门, 正是送元宵认错来了。 说是打着对陶湘道歉的旗号,但其实更多的还是冲着陈阿婆而来。 “唉她姨婆,丹桂这孩子都给俺惯坏了,先头还说是要送来伺候您的, 结果不添祸都算好的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别跟自家小辈一般见识……” 陈家婶子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在陈阿婆面前说了许多软话,还狠狠痛骂了陈丹桂一顿,里子面子都给阿婆做足得很。 不得不说她的这一举措十分有效果,倒说得陈阿婆不好意思起来,想起侄孙女总归是侍候了自己一段时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当下她便安慰道:“瞧这说的,丹桂还小着呢……” 陈家婶子笑得抿起唇:“也不小了,等过两年就打算给她看人家……” 照理说陈丹桂过了年二十的岁数已称得上大龄,搁屯里结婚生子的也大有人在,但陈家婶子还想将这个女儿多留一留,谁叫家里还有两个半大不小的小子需要照顾。 寒暄了几句,见陈阿婆态度和煦,陈家婶子忍不住打听起赵家房子的事,那可是独栋的四合院正屋,青瓦砖墙地方宽敞,羡慕的人不少。 陈阿婆都不知道应付过几波人了,当下只草草扯过话题,想着晚些时候再询问下陶知青的想法。 眼看四合院里的双方还有的聊,陶湘也不着急出门去洗漱,索性披上夹袄斜靠在床头,举着木梳慢条斯理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至于外头提及的赵家房子,她也早已有了打算,那间房子自己绝不会再接手,甚至之前付出的定金与□□欠条也必须一分不少的地拿回来,免得便宜了别人。 原身这头长发生得乌黑油亮,再加上许久未剪,层层叠叠馨软地散落在背后,千勾百搭蜿蜒缱绻已然长及腰际。 念着下午与顾同志的约会,陶湘特意从床底下翻出了首饰匣子,里面除了原身父母的镯子项链、大钞手表及粮副食品本外,还有许多漂亮的水晶发卡与头绳。 堆得整个匣子显得分外堆金叠玉。 发饰等物都是城里头小姐用的,精致是精致,就是太华贵了些,并不适宜在这个偏僻的山屯里拿出来用。 陶湘琢磨半晌,还是打了退堂鼓,重扎回原来的素头绳,又懒得将面前的匣子重新塞回床底,便顺手都收进了空间里。 朴素的双麻花辫衬得她下巴尖尖,脸上的婴儿肥已悄然退去。 这段时日陶湘肉眼看着孱瘦了许多,但这根本无暇于她的貌相,甚至身段也开始凸显。 时间漫漫,陶知青避而不见,饶是陈家婶子有再多话也说完了。 陈家母女俩站在院子里,眼看西厢的门一直没打开的动静,也不好再厚着脸皮待下去。 幸而刷陈阿婆好感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陈家婶子又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留下一碗滚肉元宵就先行带女儿打道回府了,只道以后有机会再找陶湘赔礼道歉。 见人终于走了,被堵在隔间里憋了许久的陶湘也总算可以出来,她不是爱计较的性子,但跟不喜欢的人也热络不起来,尤其双方还闹过矛盾。 “陶知青起了?这里有一碗元宵给你热热吃了吧?”陈阿婆用手触碰着灶台上的一小碗元宵有些爱不释手,边上灶锅里的红薯粥翻滚着麦香。 家里早已没有了猪肉荤腥,而陶湘早些时候拿回来的富强粉也用来做春节的面食汤团用了个干净,当下陈家婶子拿来的这碗元宵真是救急,也勉强算是给陈家应了过节的景。 老人家眼睁得很用力,原来她那完好的一只眼睛不知何时漫上了一层阴翳,黄白黄白的浑浊体萦绕在棕色的瞳孔周围,视力已然不大好了。 因为陈阿婆低埋着头,走到近处的陶湘便也没察觉。 自己哪里会吃陈家婶子母女俩拿过来的吃食,陶湘当下只摆了摆手,眼神望向旁边的冒着热气的木锅盖:“不了,肚里胀紧得很,怕吃了积食,我随便喝几口粥汤就好,元宵还是给阿婆和果果吃吧……” 她说的不是假话,一连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期间也没有下来解决排泄问题,像得了便秘一般,肠胃着实不太舒服。 况且若真想吃汤圆,陶湘大可自己买面粉回来做。 算算时间,也到了去镇上领取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