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等不及一样,自己换了衣服就要往外走。 “来不及了,我要去找司炀。” “您冷静一点,您要去哪里找他?” “他不是也来国外了吗?我就在国外找。”陈裕的情绪明显不对劲儿,他不管不顾的推开秘书,大步就要往外走。 “快拦住他!”秘书赶紧对门外的保镖和大夫说道,可陈裕却突然发力,直接把保镖给推开了。 他刀口都没有完全愈合,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小动作,胸口的伤口直接裂开,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哪里的衣服。 “镇定剂!快!病人失控了,快点那镇定剂来!”医生护士混乱成一片,可陈裕却挣扎得更加厉害。 秘书赶紧把人抱住,一个劲儿的对他说,“陈总,陈总,你冷静点,你想干什么咱们都等病好了可以吗!?” 可陈裕却根本听不进去,只是拼命想要挣脱,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师兄你放开我,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再找不到他,就来不及了。” 陈裕这句话低沉而绝望,可秘书却比他更加绝望。 因为他知道,从陈裕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来不及了。司炀连尸体都被陈昭带走,注定见不到最后一面。 旁边护士趁着机会给陈裕注射了镇定剂,一分钟后,陈裕渐渐安静下来,任由他们扶回了床上。 秘书看着昏迷在床上的陈裕,半晌才回过神来,最终叹了口气。 其实秘书不知道,陈裕早在秘书第三次用司炀的录音给他发消息的时候,心里就隐约有了个猜测。 只是那时候,陈裕以为,司炀是不想在和他们陈家人处在一起,干脆远走高飞。 可直到那天在花园,他听到司炀的话,才陡然反应过来,这个走,可能和他想的不同。不是去了别的地方,而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陈裕清楚,司炀这个人,一贯多情爱哄人。哪怕对象不是陈峤那种美少年,而是他这种略有姿色的老男人,司炀都能毫不犹豫的叫出一声宝贝儿。更何况,他们同床共枕这么久,司炀日常纵着他的时候,什么腻歪的话都能用最多情的语调说出口。 而名字,只有在两种情况下司炀才会喊他。一种是在和他说正事儿,另外一种是和他告别。 可微信里,司炀口口声声说等他病好了就回来,但至始至终,都喊他陈裕。这本身就是不对劲儿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秘书动用所有的权限想要让一切云淡风轻,可陈裕到底是陈裕,想要查,总能不着痕迹的查出来。 所以,当他查到陈昭突然消失的时候,一切终于真相大白。 司炀去了哪里,他为什么活下来,在他昏迷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他就全都清楚了。 可到了这个节骨眼了,陈裕即便清楚,却也不敢查下去。他一向无所畏惧,却第一次害怕,隐藏在一切背后的真相,会是他最无法接受,也最不能接受的那个内容。 按住自己的心脏,陈裕只觉得,那里一阵剧痛。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声压抑着痛苦的喘息声传来。那华丽的嗓音,即便嘶哑,也都带着旖旎的蛊惑。 分明就是司炀。 陈裕抖着手按住胸口,低声哄着他,“别怕,别怕,我在这呢。别怕,不疼了。以后都不会疼了。” 陈裕的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可他不管再怎么想不相信事实,都没有用了。因为司炀,真的死了。 他的心脏,就是司炀的心脏。他的生命,就是司炀的生命。当初一纸协议,他给司炀定下了最后的生命时效。倒计时结束后,司炀也真的按照约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