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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



  他的眼神过于干净了些,清澈无垢,不染尘埃。
  16岁的少年,正是初生牛犊不惧虎的年纪。
  如此这样,怎么能说不是孩子?
  “你回去。”纪德闭了闭眼睛。
  将为国而死视为荣耀的曾经,与寻求死亡的现在。
  他们寻求天命,寻求终点,寻求能够像军人一样在战斗中死亡的一生。
  纪徳所等的人,是织田作之助,而不是眼前的少年。
  这个少年,无法达成他们的目的与所祈求的终焉。
  他衣不沾血,一人可抵万马千军。
  眉眼飒朗,笑得从容。
  但是,他没有将任何一人杀死。
  像是坚守着所谓的‘底线’,绝不逾越一步。
  明明有着可以摧毁一切的力量,却又那么的冷静自持。
  就好像只要不向前迈出一步,那些非他不可的命运就永远不会到来。
  “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行为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立夏上前一步,迎上男人凉薄倦怠的目光。
  “是错误。”纪德将全部的注意力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不。”立夏否决道:“采取行动或许不是正确,但如果什么都不做一定是错误。就像织田作所想的那样——‘这种事还会发生’,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大概咲乐他们就会一直在死亡的威胁下活着。”
  “而当他们真的离去,那时一切都无法挽回。”立夏言辞间是全然的坚定,“我为他们而来,我相信即使织田作来了,也是为了这件事。”
  “所谓‘家恨’就是这样。”
  至此,纪德才真正正视了眼前的少年。
  国仇与家恨,究竟哪个来得要更加悲哀?
  很多时候,悲伤与仇恨是不需要分等级的,也没法分。
  失去一切的mimic,试图以让另一个人失去一切为代价,达成他们的终点。
  “织田作先生……可是要去写书的啊。”少年低低的笑了起来,他眼睛中划过清冽如水的波光。
  是了,那个男人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并为此不再杀人。
  然后,纪徳听到少年用坚定的到不容商量的语气对他说道:“我不会去写书,也不会去作诗。因此,由我来达成你的所想。”
  “……只有织田作是特别的。”纪徳这么回答了少年。
  话里话外,不外乎是对于少年能将他置于死地的不信任。
  这点在立夏的意料之内。
  毕竟纪徳拥有着极其稀世罕有的异能力,在过去,窥伺未来向来是属于神明的领域。
  即便是立夏,偶尔脑海里也会飘过‘如果有千里眼就好了’这样的念头。
  他执着于织田作,何尝不是因为织田作与他相同的异能力呢?
  但是――
  “我也是特别的。”少年唇角扯开的弧度,有近乎隐秘的低落。
  下一刻……纪徳看到了死亡。
  犹如梦幻一般,万千金光映着刃芒剥开云层,发出撕裂天空的咆哮。
  像太阳,像狮子的鬃毛。
  如此冷酷,却又如此壮美。
  那来自太古长河,随传说代代念诵的武具接二连三的刺入他的躯体,风敲打着惯性将他向后狠狠投掷。
  于是,便避无可避的被钉在教堂的墙壁上。
  身后,是教堂的壁画。
  血液流出,在画上耶稣的眼角流淌。
  快速的开始,快速的结束。
  原本,应该是这样。
  可惜……
  在第一只黄金长矛在空中狂飙而下的那一刹,纪徳动了。
  他不闪不避,正面迎了上去,在利刃与肌肤遥隔一指的那一刹,猛然弓身。
  利刃与发梢摩擦而过,在地面上落了几缕苍白。
  于此同时,他身后又有两只短兵在他停留过的地方轻磕,发出‘当’的一声后向着外侧飞旋出去,逶迤着流光轻易嵌入地面。
  纪徳手中的短刀,一瞬贴近了少年的脸颊。
  他从少年那双天空色的眼睛里,看到了渐渐放大的刀光。
  在这一刹,异能力‘窄门’再一次发动。
  银白的锁链在少年面前结网成盾,阻绝伤害。
  锁链似有自我意识一般,在少年振臂的那一刹,将他紧缚于半空,高扬的末端如蛇类的毒牙自他背后嵌入,带着穿肌透骨的寒意自心脏而过。
  随着清脆的声响,血自躯体中迸溅而出。
  他身前正对着教堂的雕塑,血液为其染上了人性,似乎不再冰冷。
  仁慈的,天上的父。
  纪徳按照脑海中的画轨,听从身体本身经验的抉择,向后翻滚,躲过锁链锋利如刀的穿刺。
  下一刻,他将短刀向少年掷去,另一只手则摸出了手/枪。
  近乎同时开出的两枪,一前一后极近的子弹击碎空气来到少年面前。
  异常危险的距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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