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那柄象征胜利与荣耀的剑,像是要哭了一样,却强硬着扭曲出笑容。
她已经没有办法再走过去啦,也没有办法再触摸。
那真的,是非常,非常遥远的距离啊。
不过,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是的。
只要这样……
“已经,足够了。”
莫德雷德固执的,向着那轻鸣的剑刃伸着手。
剑刃上流淌的光辉非常清冽,在她的指间穿息着。
而距离真正能够触摸到剑身,始终有着一指的距离。
或许,她将蜷缩的指节伸直,就能够触摸到了吧?
正如那句‘足够了’一样,她最终没有再做出一次努力。
莫德雷德用尽全身的力气,只为触碰誓约胜利的,她的光辉。
比大多男性还要飒朗帅气的少女骑士,翠色的眼眸那么固执。
却又如雾洗一般,会发光一样的熠熠生辉。
灵子的光辉,飘逸着散尽。
清贵无双,高洁神圣的亚瑟王。
莫德雷德的‘父王’,另一世界线中的,女性的她。
两位王手持的剑都是不同的。
虽然都是星之圣剑,都是这行星内部结晶化的‘最强幻想’……但是,外形却并不一样。
虽然多少能在颜色等种种方面,联想到另一个身影。
但是――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和亚瑟·潘德拉贡是不一样的。
她和他的铠甲也不一样,所持的圣剑也不一样。
更何况,此次的‘亚瑟王’,也并非亚瑟·潘德拉贡,只不过是披着这层外衣的伪物。
但是啊……这一切的不同之中,唯有那剑刃所折射出的光辉是一样的。
莫德雷德触摸着那道光,似乎是终于能够触及了那位永恒之王最美的理想。
贝尔芬格,或者说男性的亚瑟王,不是她的父王。
她只是从这相同的光辉里,去汲取那位少女王者的温度。
并甘愿,被摩根利用。
“高贵的,遥远的……我的父王。”
她们所度尽的岁月,就像这声叹息。
灵子终归尘埃和风。
saber莫德雷德――回归英灵座。
见证了这一切的人类少年,整个人不知从哪里来了很多的疲惫和怠倦。
立夏垂着头,塌着肩膀,静静地看着他的永恒之王。
那双眼睛,是非常漂亮的清水色。
现在,卡姆兰之丘的顶上,只剩他们两个的身影。
贝尔芬格倚在那棵斜斜的树下。
被莫德雷德持剑所贯穿腹部的重伤,正鲜血汩汩。
那赤红色辉煌的,像是夕光滚着一层浓丽的金,在他身上流淌。
抛开夕阳艳丽的光影,只能看到被血液晕染的深蓝布料,在银白的铠甲上留下融和了泥土的,污秽的红。
气氛非常安静,连细细吹过的风都略显聒噪。
最后,贝尔芬格开口打破沉重――
“到这里来,我人类的小孩子。”
“我……”少年开口后,明显的愣了愣,“我,可以,过去了吗?”
他没想到自己的嗓音会这么低哑,就像是在压抑什么一样。
立夏的语气温吞,很缓慢,带着韵律奇怪的停顿。
……是的。
就像是贝尔芬格一样。
“为什么不呢?”魔物紧闭着双眼,向他微笑。
那个笑容不够好看,也算不上吟游诗人口口称颂的阳光隽秀。
但是却足够温和,带着将要离去之人所特有的静谧感。
“一切都结束了。”魔物说:“我的小孩子,已经不会再受到伤害了。”
“所以……过来这里吧。”
[小孩子,你过来呀。]
他曾经这么催促着,神秘兮兮的拉着少年的手腕,将他带到王座之后。
拖出那柄名声显赫的圣剑,光辉在他眼前显现。
现在,他不能动啦。
少年单膝跪在贝尔芬格身前,牵起他躺在泥土上的手掌。
非常冷,没有温度的,他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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