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还住着两位魏王府和吴王府的人。 “如此,臣弟就放心多了。”燕王道谢。 燕王走后,升平得了父母的准,直接就搬去了燕王府住下。 “唉,从前以为你能做我嫂嫂呢,现在竟然跳了辈分,要做我婶婶了。”升平其实心里还是为自己兄长抱不平的,尤其是见七皇叔拒绝后兄长那几日闷闷不乐的样子,她更是心疼。 可不管怎样,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阮姐姐能做她母亲的义妹,她能嫁七皇叔为妻,也很好啊。 左右,都是一家人嘛。 升平性子活泼,阮娇和她在一起,怎么都是开心的。 阮娇说:“之前你还说我没你高呢,你再瞧瞧现在,我是不是比你高了许多?” 阮娇这一年来个头长了不少,不但个子长高了,眉眼更是长开了,俨然一番大姑娘模样。 “哼。”升平又哼她一声,撅嘴说,“那你比我大嘛,等我长大了,肯定不比你矮的。” 阮娇笑得眉眼弯起来:“那好啊,那我等你长大了再和我比。” 升平趴在窗台边,双手押在窗边,她下罢搁在手面上,无聊的吐气。天气越来越热,不能出去玩,只能闷闷呆在家里,实在无趣极了。 阮娇也觉得无趣,外面日头又辣又毒,只能屋里缩着,连出门去园子里散个步都不行。 她真希望这夏天快些过去,过去了,到了秋天,王爷就能回来了。 自打燕王走后,阮娇真的是掰着指头数着日子过。这一日日的,当真是度日如年。 而此刻的燕王,带着一百精锐快马加鞭赶往了东晋的帝都东都洛城。其实西晋东晋本就是一家,离得也不远,西京和洛城,也就十几日的马程。 陆凉清是襄王之子,但却从小不得襄王宠爱。而襄王府上,自有得宠的皇子。所以,陆凉清潜伏西晋多年却几乎是什么事都没办成,此事,惹得襄王十分不快。 陆凉请一回去,就被襄王一顿鞭罚,然后关押入了地牢。 燕王因常年驻扎在边境之地,故而对洛城各王府地形还算熟。只略微摸索了一下,当夜,便成功摸去了关押着陆凉清的地牢。 此刻的陆凉清,满身鞭痕,一身是伤。披头散发,穿着身染了血的白色囚衣,安安静静坐在角落。 感觉到了异样,他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抬眸看向牢外的人,挑唇轻笑:“就知道你会来,燕王殿下,当真是勇士。” 燕王其实从小也不多得宠,不过,他再不得宠,父皇也不会这样对他。毕竟是亲骨血,那个襄王,是如何下得了手的? “你知道吗?如果可以,我是一辈子都不愿回洛城来的,我宁一辈子恣意潇洒的活在西京。只可惜,你们发现了我的行踪,那里我是呆不下去了。” 燕王皱着眉说:“只要你愿意,只要你肯交出解药,我便想法子带你出这地牢。” 陆凉清笑意凉薄:“陆崇,你该知道的,娇娇和我有婚约在。我和她,是打小的婚约。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说不定,现在我和她已经成亲了。” 陆崇脸色难看:“你当真要如此吗?” “我无所谓,我贱命一条。”陆凉清说,“我知道,我争不过你,可我也不愿你这辈子有染指她的机会。陆崇,你若真爱她,只要这个毒还在她身上一日,你便不会舍得碰她。” “我得不到的,你也没得到。如此,不是甚好吗?” 陆崇道:“你的心理,竟阴暗到了如斯地步!娇娇善良,哪怕来前,她还叮嘱于我,要我不伤害你。可是你呢?你却置她一辈子的幸福于不顾,甚至,置她的健康于不顾。” 一时间,陆凉清没说话。 显然,他是在犹豫的。 他这一生不长,活到如今,不过才二十。可他这短短的一生,活的就像个笑话。 给过他温暖的人不多,大多都是算计他、利用他。而那个女孩子,她却像是阴天中的一抹云彩,让他看到了希望,感到了关怀。 其实,她也未必做了什么,但紧紧几句信任的话,丝毫不介意她身份的举止,就足以叫他一生都牢牢记住。 他不想伤害她的,可她既然让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阳光,他们明明又有婚约在身,她为何又要弃她于不顾,转嫁他人? 他恨!他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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