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面带喜色,急急来报:“禀小姐,临淄王殿下和燕世子已经在外头了。” 先前尤月与姜雪宁这一番争执,立刻就被众人抛之于脑后。 甚至连尤月自己都一下不在意了。 花厅里这些妙龄女子们,一下交头接耳的谈论起来,各有或憧憬或羞赧的娇态,有一些胆子大的更是直接凑到了门旁窗边去看。 唯有姜雪宁闻言微微怔然:燕临怎么也来了? 但随即便感到了头疼。 难怪她今日来清远伯府,见着来赴宴的人这么多,原来不是伯府重新得势,而是因为燕临与沈玠要来! 这下可好—— 那日她婉拒燕临时信口敷衍说要在家歇两日,结果正到了九月九重阳节的时候又来别人家赴宴,只怕一会儿醋坛子要翻了。 清远伯府赏菊都在园子里,男客女客虽然分开,可一边在花厅,一边在水榭,相距其实并不遥远,且两边进来时都要经过园中一条长廊。 在花厅里,在水榭里,远远就能看见。 那下人来报时,燕临与沈玠已经从外头进来,不多时便走上了长廊。 沈玠天潢贵胄,温文尔雅气质自不必说。 今日的燕临则难得没带佩剑,作贵公子打扮。 一身收腰的锦缎天水蓝长袍,革带上简单地悬了一块白玉,少年英姿挺拔,面如冠玉,目若晨星,遥遥从长廊那头走上来,仿佛一灼灼骄阳,使人目眩。 花厅里这些闺中少女,早已过了不知事的年纪,一时望见这般出色的公子哥儿,心底都萌生出些许的春情来。 尤月更是看呆了眼,脸颊绯红。 她今年也是十八妙龄,自忖容色高于姐姐,又与燕临年纪相仿,昨日听闻燕世子与临淄王要来时,便暗中揣度燕临为何而来,险些一夜没睡好觉,如今见得燕临来,心便怦怦直跳。 “哎呀!” 一位倚在门边看的小姐,忽然叫了一声,惊讶地以手掩唇。 “燕世子怎的向这边来了?” 众人顿时跟着惊讶起来,原本还能在座中假装镇定的都不由站了起来,向外望去。 果然,只见燕临立在廊上,同旁边的沈玠说了两句话,便带着他身边那名青衣仆从,往花厅的方向来。 厅中众人立刻猜测起来。 “燕世子这是要干什么?” “来找谁吗?” “呀,莫不是来找咱们尤家小姐吧?” 尤月、姜雪宁她们这一桌正好在窗边,乃是整个花厅中视野最佳的位置,能清楚地看见外面。 相应的,外头也能略窥其一二。 尤月听得其他人打趣,心里欢喜,面上却是又羞又恼,作势要打那几个嘴碎的,只道:“你们可别胡说,我们府里可没发帖请燕世子,昨日接到他回帖,说今日要来,府里上下还纳闷呢。谁知道世子为什么来?” 她不这般说还好,一说越发引人猜测:“那这可是巴巴寻来的,还是清远伯府面子大呀。” 姜雪宁坐在窗边一角,朝外望着不说话,脸上半点看不见旁人那般暗暗的激动和羞怯。 别人的注意力也都不在她身上。 唯有尤霜若有所思地向她看了一眼。 不多时,燕临已经走近,竟正正好来到那窗前。 今日是清远伯府的宴,燕世子若只在男客那边倒也罢了,眼下往女客这边走,难免就要使人多想:既在伯府,又来女客这边,且今日还给面子来赴宴,按寻常道理来推论,自然是来找尤府小姐的。 一时周遭目光都落在了尤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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