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 然后才能查到这个管事的身上。 若真如此,这管事的多半是为自己背锅了。 尤芳吟看她神情变幻,心底的不安也渐渐生了起来,忐忑道:“是不是,有人在查这件事,而我很有可能牵累到姑娘?” 姜雪宁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 她感觉到了暗中有人在窥伺自己,但如果有人为她背锅的话,也许还没来得及查到自己的身上:毕竟谁能想得到,她这样一个与漕河毫无联系的闺阁小姐,竟会知道这种消息呢? 这是一件不符合常理的事。 所以即便她的名字在排查名单上,只怕也会被人下意识地忽略。 那么,尽管情况似乎有些棘手,但依旧能够亡羊补牢。 姜雪宁对她道:“不管以后你要做什么,行事都必须小心。以前未对那位许老板提起我一个字,往后也不要多提一个字。尤其是我的身份。我不知道你今日来找我,后面是不是有人跟着。但不管有没有,你都当不知道这件事,而我也不是曾指点过你什么诀窍的人。我只是你很感谢的救命恩人。明日你去买些东西,然后偷偷溜出府,到姜府侧门,悄悄拜访我。我正好交代你几句话。” 尤芳吟面上一肃,显露出前所未有的认真。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可随后便皱了眉:“我若鬼鬼祟祟地来,不更叫旁人怀疑吗?” “要的就是他们怀疑。”姜雪宁一双眼底覆上了些许阴霾,尽管不知道暗中的对手是谁,可她必须格外小心,也对尤芳吟解释了一句,“一则财不露白,你若赚了钱,大张旗鼓买东西来谢我这个救命恩人,实在奇怪。且你在伯府中也是小心翼翼,偷偷来看似引人怀疑,可细细追究下来,这才是最合乎你处境的办法。” 尤芳吟听得似懂非懂。 姜雪宁却笑:“若你有一日要最大程度地打消一个人对你的怀疑,一定要让他先怀疑你,再让他自己否定自己的怀疑。因为人习惯怀疑别人,却总是很相信自己。须知,天底下,藏在暗处的聪明人都是很难对付的。” 尤芳吟垂着头,若有所思。 姜雪宁接着便将那装着银票的匣子递了回去,道:“钱你拿回去吧。” 尤芳吟怔然:“我带来就是给姑娘的!做生意的钱是您给的,赚钱的法子也是您说的,连我的命都是您救的,这钱您若不收,我、我……” 她两眼一红就要哭出来。 姜雪宁却只将那匣子里压着的一枚月白色的香囊捡了起来,道:“你上回撞倒了别人的小摊,为的便是这个吗?” 月白色的底上面,用深蓝的线绣着牡丹。 里面还夹杂着几缕暗金,是用金线一针一针刺上去的。 针法很是别致。 尤芳吟没想到她竟然知道自己那天傻傻笨笨撞倒人摊子的事情,一时脸颊都红了,两手放在膝盖上,一身的无所适从,嗫嚅道:“我只是从商行回来的路上看见,觉着里面有个香囊针法很特别。我什么也不会,第一回 见姑娘的时候还撞落染污了您的香囊,所以便想要绣一个更好的给您……” 姜雪宁凝视着手里的香囊不说话。 尤芳吟却是难得说到了自己擅长的事,眼神重新亮了些,道:“这绣法我学了好久才学会的,而且这块料也是上一回在许老板那里见到了他们南浔的一位蚕农,说是自家的丝织的绸,正好剩下来一小幅,送给了我。我想这是我第一次做生意,还是二姑娘教的,正好拿来绣个香囊。好看吗?” “好看。” 姜雪宁心底暖融融的,又险些掉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