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慢悠悠道:“你初到京城,若不知怎么搞事,要不我教教你?” 萧定非终于灿烂地笑了起来:“二姑娘对我可真是太好了。” 绕半天,他要的就是这话! 光他自己可不敢去搞事,天知道那姓谢的得不得拿自己开刀?可倘若他从姜雪宁这里“学”了招数去,姓谢的可就怪不到他身上了吧?何况他顺着姜雪宁的话一琢磨,姓谢的虽从未跟他交代过到了萧氏要怎么做,可他若真当了个缩头乌龟,姓谢的嘴上不说,心底必在冷笑。 当下姜雪宁便扬声叫外头守着的小厮滚远点,等人走开了之后,才叫萧定非附耳过来,叽叽咕咕说了大半个时辰。 萧定非频频点头。 末了告辞时,他满面春风,看姜雪宁跟看庙里供的菩萨,拱手道:“皇帝赏赐了我好些东西,怕该送下来了,改日我叫人抬了来孝敬二姑娘。” 姜雪宁看着他也觉心情大好,客气两句,目送他从厅内出去。 * 国公府的马车在外头候了已不知多久。 管家和车夫脸色铁青,在入夜的寒风里缩着脖子,冻得瑟瑟发抖,眼见萧定非脚步轻快地从姜府出来,差点没恨得咬碎一口钢牙! 萧定非可不搭理。 他从姜雪宁处告辞之后,就跟拿了免死金牌似的嚣张,鼻孔朝天,谁都不看一眼,跳上马车便道:“还他妈愣着干什么?小爷回府看看去。” 管家险些气晕过去。 可毕竟也是在国公府这样的地方混出点资历和位置的,倒也忍得气,且还想萧定非这样的必定成不了大器,等回去之后禀告夫人,夫人一高兴说不准大大有赏。 是以他一路都压着火,只等着回府看公爷和夫人治治这狂徒。 定国公府可是京中豪门,宅邸占了有半条街,钉着门钉的朱红色大门外头两座石狮子看着异常威武。 这会儿府门大开,可马车却要往侧门去。 萧定非从车里出来便瞧见了,眉头一挑,竟根本不搭理那管家的引路,抬脚就往大门走。 管家吓了一跳,拦在萧定非面前:“公子,这大门可不是给您走的。” 萧定非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 他就是个横的,冷笑一声,一脚就给这阴阳怪气的老东西踹了过去:“公你妈子!你小爷我是二十年前先皇就亲自封过的世子,再瞎他妈叫一声儿,老子就砍了你脑袋提到宫里去!看看谁给你个公道!” 管家一路接他回来,虽觉得他不大爱搭理人,可也没觉得他有这般嚣张,哪里能料到他才一下车来就能变脸,径直给自己一脚? 膝盖上一痛,人就直接被踹翻滚了出去。 跟个滚葫芦似的,地上灰尘沾了满身,脑袋也磕到了正门前的台阶上,痛得他叫唤起来。 萧定非却是看都没多看一眼,天教里更惨更狠的事儿见多了,这点连个屁都算不上,甚至懒得挪个位置,顺便一脚踩在这人胸口上便踏上了台阶。 守门的侍从早都看呆了,谁敢拦他? 就这么埋下脑袋眼睁睁看他走了进去。 这会儿宫里来送赏赐的传旨太监才刚走,厅里面萧氏一干人等都在,桌上摆的饭菜早凉得差不多了。 萧远一张脸难看至极。 萧烨在通州坏了一条腿,如今带着伤也坐在旁边。 国公夫人卢氏年纪比萧远小上几岁,如今看着还是风韵犹存模样,保养得极好,只是聚拢的眉目间难免也多几分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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