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不好,还在旁边补了一句,说过了这村没这店,当场签下的只用出半成的利润,可要等到三个月之后再来签,就得出一成的利润了。哎哟你们可没看见那场面,当天晚上便有六七十号人签了。任老板干脆连咱们盐场的事儿都先放下了,开始去各大盐场督工,建造卓筒井,现在蜀中那边可热闹得很!” 众人全都赞不绝口,直道这位任老板与夫人都是厉害人。 任氏盐场硬生生被盘活了,谁能想到? 原本都以为盐场没救,银股的价钱已经一跌到底,可若是这般,只怕明日便要往上疯涨了! 当下便有人面色忽然古怪起来,小声道:“那,吕老板前些天卖出去的那一万银股,岂不是……” “亏了,亏大了!” “四百文一股扔出去的啊,谁能想到今天就传了好消息……” 萧定非不知道生意场上的事情,可“吕显”这个名字他还是常常听说的,一听见人说这人这回亏大了,心里一乐,差点就要笑出声来。 而旁边却是有一人真正地笑出了声。 尤月这些天来的形容已经憔悴了许多,此时此刻却已容光焕发,心内大喜之余已然形于外色,竟然大笑起来,连道三声“好”:“我便知道,我便知道一定会涨起来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全都悚然而惊。 她却顾不上在意旁人的目光,想起自己这些日来与爹娘对抗,无论如何不肯卖出银股时所承受的压力,整个人身上竟涌出了一种报复一般的畅快,迫不及待便要回到府中,拿出自己那些银股的凭证来,好好让她目光短浅的爹娘兄姐看看—— 谁才是最聪明最正确的那一个! 这一回任氏盐场不仅挽回了局面,甚至还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若是计划顺利,绝对能成为蜀中首屈一指的盐场! 不敢想象,往日的任氏盐场银股价钱都能飙上一千五六百文的高价,如今消息传回又有多少人想要购入银股,银股的价钱会翻几番? 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马车原本就在客栈外面,尤月直接叱骂着车夫,兴冲冲地奔进伯府。 经过游廊时竟又看见自己出府时看见的那名青年。 兴许是哪里来拜见父亲的人吧? 出府时她惦记着银股的事,回府时她一腔狂喜要去向家中炫耀,是以两回见到此人都不曾像往日般多问上两句,而是径直跑向了自己与姐姐所住的院落。 可她没想到,才刚进了月洞门,竟看见伯爷伯夫人都坐在她屋中,皱着眉头似乎正在说话。 尤月心道他们是在这里等自己。 当下一身骄矜气便回到身上,她颇有几分傲气地笑了一声,大声道:“早同你们讲过了,任氏盐场那银股——” 她话音出时,一名小厮拎着一柄铁锤从她屋里出来,正撞上从外面进来的她,吓得连忙低下头去,赶紧走了,好像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尤月心底忽然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从外面走了进去,紧接着就看见了屋内的情形—— 临走时她那用来锁银股凭证和契约的匣子,就摆在中间的桌上。 可原本坚固的黄铜锁头,竟然被什么东西砸歪了! 匣子朝外大打开,里面空无一物! 那一瞬间,尤月整个人像是被晴天里一道霹雳劈中了,她停了一下,冲过去捡起那盒子来,一阵翻看却怎么也没找到自己那几张银股的凭证:“银股,凭证,契约!我的东西呢?我的东西哪里去了?你们都干了什么?!!!” 理智已全然不见,她一双眼都红了。 清远伯早知道她回来要发一场神经,这些天来早已经厌烦了她这般不知轻重的模样,冷冷地哼了一声:“今日难得萧氏那边竟然派了人来给咱们送东西,我看啊你也未必就要去选什么临淄王妃,若能成国公府的世子妃,却也不错。人家人可好了,闲聊时候恰巧说起任氏盐场的事,定非世子手底下二话不说掏出了银票来,竟肯花三百三十文一股的价钱,买你那劳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