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人掌心脆弱处,更增添了几分润泽潮湿的暧昧。 谢危只觉掌心像是过了电般,微微麻了一下。 他回眸盯着她, 慢慢撤开了手掌。 姜雪宁这才大喘了一口气,连忙靠着车厢壁坐起来, 抬手抚向自己因剧烈心跳而起伏的胸口,急急地低声道:“怎么回事?” 原本一个人的马车,此刻进了两个人,尤其谢危身形颀长,与她同在一处,便更显得车厢狭小,竟透出几分拥挤。 他盘腿坐在了车厢里。 只回答道:“调虎离山。” 姜雪宁险些翻他个白眼。 谁不知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可问题是虎是什么虎,又从哪里来! 她深吸一口气,把这些日的蛛丝马迹理了理,忽然想起在泰安府客栈里听到的那桩,灵光一现:“天教?” 掌心里留下了些许润湿的痕迹,是一抹浅浅的樱粉色。 狭窄的空间里,有隐约的脂粉甜香。 谢危手指轻轻颤了颤,眼皮也跳了一下,取了边上一方锦帕慢慢擦拭,眉头却皱得极紧,道:“差不离。” 姜雪宁下意识又想问,天教干什么要追杀他? 可一抬眸,视线触到近处的谢危,只觉他低垂着头的姿态有一种凝滞的深沉与危险,于是忽然想起前世。那时候天教连皇帝都敢刺杀! 对谢危这样一个天子近臣下手,又算什么? 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她叹气道:“这帮江湖匪类,胆子倒是泼天地大,不过在这官道上,料想他们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人数也不会太多。先生料敌于先,运筹帷幄,倒不用担心他们。” 姜雪宁对谢危有信心。 谢危却沉着脸没说话。 于是,姜雪宁心里咯噔一声,隐隐觉得这一次的事情恐怕不那么简单。 果然,两人安安静静还没在这车里坐上两刻,外面刀琴便忽然喊了一声:“停下。” 众人急急勒马。 马车也停了下来。 周遭于是一片静寂。 这一条官道已经离泰安府很远,靠近一处山坳,东西两侧都是连绵的山岳,几乎不再看得到什么人家,安静得连风吹过树林的声音都能听清。 而远远望向他们来的方向—— 树林间竟有一片寒鸦惊飞而起,隐隐约约,马蹄声近! 刀琴瞳孔顿时剧缩,几乎立刻抽了马鞍边上捆着的长刀,低低骂了一句什么,对前头车夫道:“跟上来了,快走!” 车夫“啪”一声马鞭子甩在马身上。 马儿扬起四蹄立刻向前,剧烈地奔跑起来。 这可比之前颠簸太多。 姜雪宁一个没留神,便向前栽倒。 还好谢危眼疾手快,早有准备,及时在她额头上垫了一把,才避免了她一头磕到窗沿,落得个破相的下场。 姜雪宁顾不得喊疼,捂住脑袋道:“难道剑书那边已经露馅?” 谢危声音沉极了:“不会那么快。” 剑书那边分过去一半人,看似不多,可个个是以一当十的好手,即便被发现动起手来,追着他们来的人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将其解决,还能调转头来追上他们! 心电急转间,另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爬了上来。 谢危掀了车帘出去,寒声喝道:“刀琴,马!” 刀琴一怔,但是凭借着多年跟随谢危的经验与默契,二话不说一拍身下马鞍,整个人飞身而起,径直将身下那匹马让了出来,自己落到马车车辕上。 谢危则直接翻身上马。 然后朝着车里喊了一声:“宁二出来!” 姜雪宁一阵心惊肉跳,根本来不及多想这到底又出了什么变故,连忙钻出车来。 人都还没站稳,腰间便是一紧。 眼前一花,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被谢危一把捞上了马,坐在了他身前,被他揽入怀中! 几乎就在同时,身后马蹄声已经变得清晰。 隐约仿佛有人呼喝起来。 紧接着便是“嗖嗖嗖嗖”一片破空的震响,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