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还有段时间。” 或许很多事都能拖,拖到最后的关头。但心里,早已作出决定。 徐陆不放心,硬要留着照顾温琼芳。狄初对徐陆没办法,只好随他去。 祁凌对视频结尾那声似真似假的:凌哥今晚陪我,毫无察觉。他过得有些浑浑噩噩,上传了视频也懒得看。 下面的评论无非是:浪子“回头”,一浪还比一浪高! 只有王立几人知道,祁凌每天食不知味。时常唱着歌,然后转身问:“初,好不好听。” 几秒钟沉默后,祁凌便自己转了回去。 此类情况无独有偶,早晨洗漱,祁凌习惯性开口:“初,我毛巾在哪?” 中午吃饭,总觉得餐桌上少了一双碗筷。临出门,钥匙也不会好好地放在玄关处。 祁凌觉得这日子快他妈过不下去了,睡觉的时候,走路的时候,唱歌的时候,编曲的时候,画画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一群人的时候。 独自时内心无比喧嚣,人群中又绝顶寂寞。 每每这些时候,祁凌总会想起狄初,他现在在干嘛,吃饭了吗,睡觉了吗,累不累,有没有想他。 祁迟看出祁凌状态有问题,又不敢太多次提及狄初,最后只得咬牙建议:“哥,要不然你回去和初哥好好谈谈?” “谈什么?”祁凌坐在沙发上,面朝齐白石画像,眼下一片青色,“让他再当面甩我一次?” “我觉得吧,初哥不是这个意思。”祁迟说,“你们俩肯定有什么误会,回去谈谈也好。” “没什么误会,”祁凌拒绝,“也没什么好谈的。” 祁迟深知他哥的尿性,憋出内伤也不愿表露在脸上。 “那成吧,”祁迟仰头靠在沙发上,“我以后就不从如水那里打听初哥的事了。” “等等。”祁凌看了他一眼,“初……狄初他最近……” 祁迟夸张地做着难受的脸色:“据说不太好,据说……” “嗯?” “好像有人追初哥。” 祁凌差点把叼在嘴边的烟给吃进去:“我操!哪个不长眼的傻逼?!” 实际是祁迟诓他的,近期温琼芳身体大不如前,已有坚持不住的预兆。 温琼芳把狄初叫到跟前,询问成绩。问他填了哪里。 狄初把成绩报给她,老人不知这成绩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她只知道这分数听起来还挺高。便追着狄初问学校。 狄初支支吾吾不肯答,温琼芳便明白了。她说话声音很慢,很缓:“小初,必须填个好学校。你要出去读书,奶奶自己知道还有多少时日。” 温琼芳的话听着像告别,像遗言。温如水难受,坐在床尾转过头悄悄抹泪。 狄初还在挣扎,不愿放弃:“奶奶,别乱说话,您能长命百岁。” “没意思,”温琼芳说,“小初,人老了,生病了。与其折磨地活着,不如痛快地离开。有什么意思呢?拖累你们,长命百岁有何用。” 狄初说不出所以然,只是沉默着不开口。 温琼芳拉过他的手,轻声道:“小初,你和如水能陪奶奶的时间不多了。所以,要为自己以后打算,奶奶能做的,就是看着你们,走完这最后一程。” 温琼芳的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他拍拍狄初的手,笑得很慈祥:“奶奶要去找爷爷了,那老头子,等我很多年啦。我怕他找不到我,等急了,他会难过的。” “你们爷爷,是一个又大男子主义,又胆小的人。他啊,怕打雷,怕我离开他,怕时间走得太快。怕浮生河上,奈何桥边,我不会去找他。” “小初,奶奶活这些日子,够了。就算有一天我离开,你们也不要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