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一些兄弟大多都在自己的房间睡下了,还有一些聚在一起玩牌,大厅里关了灯,只有淡淡的月光。 阮少清刚刚走出去,就看见沙发那边有一闪一闪的亮点,似乎是谁在抽烟,便走了过去。 “宗先生?” “叫我云海吧,总是叫宗先生听着别扭。”没有觉得意外,维尔靠在沙发上微微的笑着。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阮少清穿着一身乳白色的睡衣,清爽的气息散发出来,使他在月光下像是耐看了几分,维尔的目光不像白天那样的灼热,略带些享受的惬意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睡不着,你呢?” “渴了,找点水喝。” 维尔把放在面前的一杯咖啡推了推,只听阮少清说:“晚上喝咖啡难怪你睡不着。” 说话的功夫,阮少清已经进了厨房在冰箱里拿了两个纸包的牛奶出来,一个放在了他的面前,一个打开后自己喝起来。 阮少清直接坐在了宗云海的对面,他们之间隔了一张矮桌,没有开灯的客厅里安静的有些寂寥。 放下喝了一半的牛奶,阮少清问道:“怎么样,回了家以后是不是能想起点什么了?” 维尔淡笑着摇头,没有表现出什么苦恼或是悲观的态度。 “你好像想开了很多,当初我就说过,慢慢适应了就会好了。那个,我还没有谢谢你,今天的事,对了,你伤口还疼吗?” “多少有一点,没关系。阮医生,你好像是一个人住,家人呢?” “这称呼是有点别扭,叫我少清好了。我家人都在国外,前几年移民了,我比较恋家舍不得这里,就没跟过去。” “家里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有一个哥哥,两个妹妹。” 真是个大家庭啊,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突然察觉到阮少清正子希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笑着问他。 “你现在,怎么说呢,失忆了,家人啊朋友啊都不记得了。” 维尔能够感受到阮少清担心引起自己的伤感抱歉,但是,自己可说得上是亲人的只有父母,他们过世的那种痛楚也早就淡化了,此时的维尔心情平静,虽然知道该表现出点什么来,但是面对阮少清他不想牵强附会。 “虽然很遗憾,但是我现在的感觉也很好,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阮少清坦然的笑出来,似乎对于宗云海这样的反映并不吃惊,完全在意料之中。似乎他认识的宗云海本来就这么坚强。从打第一次看见他睁开眼睛到现在,这个人和其他失忆的病人一样,迷茫过、痛苦过、焦躁过甚至对周遭的一切产生过疑问,但是他重新站起来的速度却是出奇的迅速,若不是骨子里的那份坚强还在,换作是谁也无法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接受了一切,何况还是哥hei道上的大哥。 阮少清刚刚想到了宗云海的身份,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坐在对面的男人就问他:“你不介意在三义会留住?还是说你对hei道从来不会讨厌?” “非常讨厌。” 吓!这阮少清太直接了。 不由得露出苦恼笑容来的男人,继续问他:“我怎么一点没感觉出来?” “其实说是讨厌,还不如hei道对我来说是异空间。” “异空间?”这阮少清总是能用些古怪的词来形容。 “打个比方。如果你看见一扇门后面是一个黑空空的完全看不到边际的空间,不断的发出恶臭和一种粘粘糊糊的东西在蠕动的声音,但是你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自然会产生一种抵触心理,紧跟着这种抵触心理的情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