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谢执挂断电话,就和原慕一起返回省局了。 谢执的车开得飞快,等他们到达省局的时候,那边的排查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 谢执给出的条件乍一听很零碎,可一一排查下来,剩下的就只有几个人。 “头儿,有三个。” “第一个是个女性,二十六岁,车祸急诊被小杨大夫接诊,当时情况严重,身边只有一个不到七岁的妹妹,联系不上家人,是小杨大夫给垫付的医药费,然后急救推入手术室,后转入骨科病房。现在还没有出院,但是可以下床活动。左手伤残,导致使不上力气。” “第二个是个老人,五十八岁,尿毒症,曾经接受配型,但是没有成功。可老杨大夫留下的治疗方案让他的病情现在变得可以控制,所以一直十分感激。上个月一号病情复发入院。行动能力,可以下床,但是可能性不是很大。” “第三个是一个少年。十七岁,病因……”小警察有点说不下去。 “是什么?”谢执问。 “癌症。”小警察的语气十分可惜,“是老杨大夫资助的一个孤儿,学习成绩很优异,物理和奥数都拿过国家级别的奖项。但是去年年初确诊胃癌。当时做了切除手术并且接受化疗,已经出院,但是年底的时候,癌细胞转移,基本上治无可治了。” “头儿,应该不是他吧!”其实说到这,小警察心里也明白,最后这个少年的可能性最大。而且调取监控的同事们也已经查到了,虽然护士站那里的医生查房情况交代明确,医院大楼的监控也没有看到他外出的情况。 但是医院门前的红绿灯监控,却实实在在录到了他离开医院的画面。几乎可以直接提审了。 小警察打心眼里不忍心。 谢执却问他,“你入行多少年了?” “三年半。” “在警校的时候老师教过你什么?刑警查案有应该吗?” “没有。”小警察抿了抿唇,明显情绪低落。 谢执伸手糊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打起精神来!” “知道这种案子查起来难受,就从自己开始做起。如果你能保证尽量没有案子发生,或者说没一起案子发生后,犯人的审判都至少能让受害者极其家属释怀,这种事儿就会变少的。” “你还年轻,至少从业时间还有四十年。”谢执很少说这种温情的话,哪怕是安抚也听着像是训斥。可那小警察被“骂”完,心里却舒服了一些。 谢执拍了拍他肩膀,然后拿起车钥匙,打算和原慕一起去抓人。 路上,原慕问谢执,“你说,这孩子现在在做什么?” 原慕这句话问的突兀,谢执沉默了半晌却反问他,“你说,他为什么还在医院不跑?” “怕李主任被带走吧!”原慕叹了口气,“这案子看着复杂也没头脑。这警察并不是真的毫无用处。已经明确指明是仇杀的情况下,社会关系排查后,嫌疑人肯定很快就出来了。” “是啊。能一己之力设计杀害三个成年男子,行凶途中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说明本身就是个聪明人。自然想得到身上的漏洞。” “也明白警察到现在没有找到他,肯定是有人替他遮掩了。下午急诊室闹起来的一出,李主任闭门不见,护士长咄咄逼人。都是为了提醒他,要是想跑,就该跑了。” “所以他更不会跑。因为一旦跑了,警察最后还是会找上李主任,说不定护士长也会被责骂。” “更何况,他本来就觉得自己快死了。”谢执这句话声音说得很轻,可语调却异常沉重。 谢执开车速度很快,不过二十分钟就已经开到了省城三院。 这一次,谢执没有以警察的身份强行把人带走,而是在门口的超市买了一束花,一个果篮,仿佛是正常探视的模样。 “我是小杨大夫的朋友,代替他看看那个孩子。” 住院处里,这少年的情况几乎每个医护人员都知道,之前还帮他捐过款,谢执一提,那护士就明白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