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澜犹豫了片刻才说:“这个我也说不好……” “赵姑娘,那一日请你一定要来。”万明然忽然握住了赵以澜的手,面上带了些许哀伤,“那一日是霖儿的生辰,不巧也是他生母的忌日。自三岁那年他生母去后,每年的这一日,他都会将自己关在他生母的旧居里头一整日,到第二日清晨才出来,那模样,可真教人心疼……”她说着,拿帕子抹了抹自己泛红的眼角,“我虽不是霖儿的生母,可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早将他当亲生儿子看待,他那憔悴的模样,总让我心碎又毫无办法……” 我也没办法啊…… 毫无疑问,听到魏霖的生辰和他娘的忌日是同一日,赵以澜也觉得心疼。可……她去了会有什么用吗?该难过的还是要难过,她没什么能做的。 “娘娘,我也很同情皇太孙的身世……但我对此也是无能为力。”赵以澜道。 万明然摇头道:“不,赵姑娘,你在霖儿心中的地位,无可比拟,那一日只要你来了,他必不会再如同过去般伤心难过。赵姑娘,我以一位母亲的身份请求你,看在霖儿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那一日你便来陪陪他吧。” “这……抱歉,做不到的事,我无法答应您。”赵以澜被万明然那郑重的语气弄得坐立不安,忙道,“对不住,我朋友怕是要等急了,我得走了。” 赵以澜掀开车帘下了车,万明然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却没有出声阻止她,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明月上了马车,看万明然的表情便知事情不顺利,轻声道:“赵姑娘没有答应吗?” 万明然轻轻摇头,眉峰烦恼地蹙起。 明月道:“这赵姑娘也是铁石心肠,皇太孙殿下对她如此掏心掏肺,她竟全不当一回事。” 万明然没有说话,只是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闭着双眼道:“走吧。” 明月应道:“是,娘娘。” 赵以澜下马车时便又戴上了帷帽,要不了一会儿便找到了一直在庙门口等她的素衣和孙倩二人。 三人会合,素衣和孙倩二人并未多问赵以澜,只当没发生前面的事,三人一道高高兴兴地拜了谷神像,而素衣和孙倩又各自求了签,赵以澜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拜神像是凑趣,对求签实在没有半分兴趣,便只当了个围观者。 玩闹过后,三人又特意吃了庙里提供的一人十文的素斋,这才愉快地踏上返程之路。 赵以澜虽一直跟另二人说说笑笑,可心思的一部分,到底有些走神。太子妃所说魏霖生辰便是他娘忌日的事,无疑扰乱了她的决定。原先她心中有一杆天平,关于魏霖的生辰,一边是去,另一边是不去,之前不去的那边相对较重,可太子妃这个消息放出来,去的那边瞬间多了一块大石头,天平导向了那一边。 她想起了她初次遇到魏霖的时候,那时的他远没有如今这般沉稳,突逢巨变,亲爹惨死,没有一蹶不振下去算是他心理承受能力高了。那个少年,曾经在破庙里那么郑重地向她求婚,虽然她并没有当真,但回想起来,仍不免有些许动容。 要不,那一日没事的话,她去一去? 从谷神庙归来后,素衣和孙倩二人照旧忙碌起来,而赵以澜也照旧懒癌发作,在躺椅上懒洋洋地躺着,美其名曰思考人生,其实只是在发呆罢了。 大年初二,这边的习俗是只有刚死人的家庭才会办酒请亲戚吃饭,其他人家都在自己家里过悠闲的喜庆日子。 大年初三,赵以澜领着一行人跑季思琪家拜年,这一大群人着实把季思琪吓了一跳。赵以澜的目的是来认认人,为今后可能有的麻烦做好前期准备。季思琪搬来之后还没有一次性接待过这么多人,颇有些手忙脚乱,赵以澜留下拜年礼,特别无赖地说他们拜年拜完了,该轮到季思琪了,于是强行把季思琪拉回了自己家。随后素衣和孙倩下厨,所有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 吃喝玩乐练练功的悠闲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元宵灯会那天,素衣和孙倩兴致勃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