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说什么,被叶远年强行拽走,交给了姜络。 叶远年折返回来,冲叶谙道:“蔓蔓年纪小,说话没轻重,你别往心里去。” 语气中带了几分讨好。 叶谙神情淡淡,没哼声,喝了两口水,兀自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算躺沙发上玩会儿游戏。 叶远年摸不透她的心思,看她片刻,忽然道:“谙谙,你结婚这事……要不要告诉你妈妈一声?” 叶谙指尖一顿,良久,抬起头,一改之前的风淡云轻,唇角弧度冷讽:“你如果想砸了这桩婚事,尽管去告诉她。” 叶远年面上青白一阵,好像打翻了油彩。 他有些心虚地说:“那你好好休息,吃饭的时候爸爸再来叫你。” 叶远年走后,叶谙一个人又站了一会儿。 她翻开手机电话簿,对着某个号码怔神许久,最终也没有拨出去。 …… ---- 不知道叶远年和姜络私底下对叶蔓说了些什么,除了第一天的不愉快,接下来的日子,叶蔓表现得异常的安分,没再来找过茬。 叶谙耳根清净,就这样在叶家住到了结婚之前。 四月初,婚期到来。 谢朔如今这种情况,自然不指望能有什么盛大的婚礼,去民政局领个证,再办个简单的家宴,就算走完程序了。 大概是怕有失两家的脸面,让人背后看笑话,叶远年竟然真的给她备了一份还算丰厚的嫁妆,其中甚至包含了叶家旗下酒店的股份。 叶谙也没矫情,心安理得地接了,送到手上的钱,不要白不要。 家宴的举办地点在濯风苑那边的谢宅。 当天早上五点多,叶谙还没睡醒,就被从床上扒拉起来换衣服化妆。 化妆师娴熟地在她脸上捣鼓着,她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 好容易收拾妥当,往屋外走的途中,叶远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忽然拉着她的手,满脸感伤地来了句:“谙谙,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叶谙浑身一抖,鸡皮疙瘩掉落一地,吓得瞌睡都醒了—— 老男人都这么多愁善感吗? 外间春光大好,花木笼在暖阳之中,欣欣向荣。 谢家的车早在外面等着,司机贴心地打开了车门。 叶谙本以为,就谢朔那大少爷脾气,肯定不会亲自过来,谁知钻入车中,却意外地看见他端坐在里头——当然,仍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冷肃模样。 大约是怕光伤到眼睛,他戴了一副墨镜,配上他的面瘫脸,有点儿像……黑道老大。 这个念头一出,叶谙瞬间脑补了影视剧里黑道老大出场的画面还有背景音乐,忍不住噗嗤一乐。 突兀的笑声传入耳中,谢朔皱了皱眉:“笑什么?” 叶谙憋回笑:“没什么,你今天很帅。” 谢朔:“……” 与之前不同,谢朔今天换了一身正装,白色衬衣,黑色西服,领口系着温莎结,袖扣精致,笔直的西裤没有一丝褶皱,看起来优雅又矜贵,赏心悦目得很。 就是脸臭了点,结个婚整得跟要上刑场一样。 叶谙对着眼前的美色欣赏了一会儿,忽然凑近道:“礼尚往来,我夸了你帅,你不夸我漂亮么?” 谢朔眉心一蹙,没搭理她。 一个瞎子,怎么知道她漂不漂亮。 猜到他在想什么,叶谙压低了嗓音:“你是不是想说,你眼睛看不见,怎么知道我漂不漂亮?” 谢朔脸往她这边侧了侧,下颌弧度凌厉。 叶谙道:“你这明显就是思想觉悟不够,夸一个女孩子漂亮是男人情商的基本体现,根本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真的看见,管她漂不漂亮,夸就对了。尤其我今天还是新娘子,就算我丑得山崩地裂,你也得说是天仙下凡。” 谢朔:“……” 叶谙说完,不忘强调:“当然,我一点儿也不丑。” 谢朔活到现在,还从来没见过像她这么话多又自恋的女人,而自己还要娶这个女人,心情顿时有些难以言表。他绷紧下颌,将脸重新转回去,对着前方,又成了一尊雕像。 叶谙撇嘴,默默吐槽了句:无趣。 她目光下移,突然瞥见了他无名指上的婚戒。 修长如玉的手指,配上精致的婚戒,相得益彰。 叶谙愣了一下,低头看自己的左手,指间空空如也。 早在两天前谢家就让人送来了婚戒,但她刚才忙着化妆打瞌睡,完全忘记了这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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