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矜初再次见到梁远朝还是在前后街交界的水果摊。 那天薄矜初姑姑一家要过来吃晚饭,下午最热的时候,她妈领着她上街买菜。 “妈,这都多少菜了,还不够吗?” “这才几个菜啊?一桌子人要吃呢。”薄母抓着薄矜初的手臂,数着菜数。 “一个红烧肉,一个胡辣汤,一个白灼虾,一条鱼,一个卷心菜,一个鸭血豆腐,家里还有半个鸡没烧。” 薄矜初实在提不动了,光一条鱼的分量就可以把她手指勒麻了。 她有气无力道:“七个菜够了...” “你算算一共几个人。” “爸爸和姑父又不回来吃,就七个人啊。” “行,那就这样,再去前面买点水果就好了。” 唉... 她这细胳膊细腿的哪提的动那么多东西。 两人一路走去水果摊。 “妈...” 舒心:“干嘛!一天到晚鬼一样喊喊喊,又什么事!” 薄矜初:“......” 没事才懒得喊她。 夏末的阳光无情的刺穿她的双目,薄矜初眯着眼,下巴朝远处点了点,“你下次也买个那东西,有轮子的,你看人家买菜拖这个东西多轻便。” 舒心随她的动作往前看去,一个简易的买菜推车,底下有轮子。 “奥,那东西上回我买奥妙还送了一个呢。” “那你干嘛不拿出来用?” “被我扔了。” “......”她妈的脑子可能只有在麻将桌上才启动,“扔了干嘛啊!” 有车不用非得人力? “叫什么叫!难得让你出来帮忙提个东西鬼哭狼号的,我看懒虫都快把你筋骨啃断了。” “......” 算了,多说无益,横竖她都得提着。 这个点的水果摊人有点多,薄矜初站在门口等着,她妈进去还没一分钟,又开始唤她了。 “又干嘛?”薄矜初天生怕热,一会儿便大汗淋漓,热气压的她无法喘息,心里本来就燥热,急切的想回去。 “要吃什么水果?” “随便。” “问你什么永远都是随便,成天随便随便的,你怎么不饿死!” 她妈喊的有点响,好几个人扭头看她,倒也没露出令她不适的表情。 “......”又来了。“我怎么知道姑姑他们要吃什么啊!苹果、梨、西瓜,随便买点好了。”薄矜初拔高音调呛回去。 最后薄母买了一个大西瓜,还有几串红的发紫的葡萄。 回去的路上,有人给她打电话,薄母把手上的葡萄塞给身后的薄矜初,嘴里还在和电话那头的牌友聊昨天的战况。 “回去再打啊......我拎不动了。” 薄母没理她,继续和人讲,“昨天那条八万你要是不打我就自摸了,结果还给王英截胡了...” “别打了!” 薄母偏头瞪了她一眼,语气不善,“我打电话又碍着你了?” 薄矜初噎着口气,火起来直接把菜往水沟里扔下去,都她妈别吃了,吃麻将去吧。 还没走远,身后传来一串车铃响,她下意识回头瞄了眼。 竟然是梁远朝。 他去买水果,远看神色照旧阴冷,和这高调的艳阳天唱反调。 她很久没见他了,梁远朝手上缠着白色的纱布,水果挂在车把上。 “梁远朝!”她对着他背影大喊一声。 车停下,人回头。 目光相对,薄矜初张口结舌,她喊他本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