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钱跟妈说。” “跟您说多少遍了,我的钱够花。您现在住哪儿呢?” “除了家,我还能住哪儿?我今天又接了一个大单子,宝贝儿,不用为钱发愁。” 富小景的眼泪透过指缝流下来,“我知道。” 之前她想得过于乐观了。假使和解,她拿到了许薇的赔偿金,事情也不会结束,许薇丢了那么大的脸,怎么会轻易放过她。但无论如何,应该暂时不会找她妈的麻烦了。 为了母亲,她应该答应和解。但她厌恶屈服,尤其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屈服。 在她给伯尼发邮件前,房东打来电话,说她的萨克斯管落在那儿了,让她去取。大年初二早上,她从顾垣家离开时,也带走了直管萨克斯,那是她逛遍了纽约的二手店好不容易搜罗出来准备送给顾垣的,她将萨克斯进行了彻底的消毒,还绑上了红绸子,像乡下的唢呐。唢呐用于红白喜事。她送给他前,本以为这是一场红事,后来发现是场白事,萨克斯还没吹响,他们就彻底完蛋了。 这么大的一个东西,怎么就忘了呢,买的时候花了不少钱,丢掉怪可惜的。这么想着,富小景和房东约定了时间去取。 开门的是顾垣。房子已经搬空了,很明显搬后的房子被清理过,地板能照见人影。 富小景不去看顾垣,只去看地板上顾垣的影子,“我的萨克斯在哪儿,麻烦你给我拿一下,我就不进去了。” 他笑着看她,“那不是你送我的吗?怎么又成你的了?送人的东西怎么有要回去的道理?” 只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两人的位置就发生了颠倒,以前是她的“家”,现在变成了他的家。 前几天她彻底地拒绝了他。 虽然她对顾垣还没上升到爱的程度,但他毕竟是她二十二年里最喜欢的男人,她当时决定对自己好一点儿,把这个男人留在记忆里,而不是当作田野调查的研究对象。那么多的研究对象,何必找他呢? “你愿意留着就留着吧,我走了。” 顾垣拉住她的胳膊,“怎么这么不情不愿的?送了怎么还想收回去?我送你东西,可从没想着让你还我。” “我还你,你又不要……”所以她只能捐了。 顾垣一使劲就把富小景拉了进来,门啪地一声关上了,他把富小景摁在门上,捏着她的下巴去亲她。 他只和她碰了碰嘴唇,又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冲着她的耳朵小声说话,“我亲了你那么多次,你一次都没还过我,我什么时候怪过你?” 顾垣在她耳垂亲了下,“小景,你知道今天开门的是我,对不对?” 富小景恨死了顾垣的直白。她隐约觉得开门的会是顾垣,但她又欺骗自己不是,仿佛她来这里只是来取萨克斯管。 他一次次地拿名利引诱她,试图让她相信名利比所谓的感情更靠谱。现在,富小景决定去顺从他的逻辑。 顾垣没问富小景最近生活顺利吗,他不用问,也知道她不顺利。她要顺利,自然不会来找他。 他拿着她的手指去摸他胳膊上的伤疤,“当时,你让我记住这是你给我留下的。今天,你打算给我留点儿什么?” 富小景只好偏过头笑,“那得看你想要什么?” 顾垣的伤口已经结痂,近期应该不再疼了,可她的手指不知怎么却抖得厉害,大概是十指连心的缘故。 她大衣口袋里的录音笔还开着。 顾垣同她说,“这里没监控。”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新的一年健健康康的,一整年都快乐太不现实,用一个健康的身体去体验喜怒哀乐各种情绪也挺有意思的。 第47章 富小景被迫与顾垣的上身有了接触,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身上的伤疤多少年了啊?”很快她适时地住了口,“放心,以后我不会再问了。你不爱听的,我都不说了。” 顾垣亲她的时候,富小景的手伸进顾垣的大衣口袋,掏出一盒香烟,等顾垣的嘴转移到她的下巴,富小景开了口,“烟雾报警器还在吗?” 她盘坐在地板上从顾垣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点燃,烟雾罩上了她的半张脸,她的大衣脱了,藏蓝色毛衣里的衬衣松松垮垮的,最上面的两只扣子开着。头发散乱地披散在肩上,她手指夹着烟,吸了一口,“你是不是一早就断定我会回来找你?” 他早就预判了她的不顺利,很不幸的是,他的预判是正确的。 她吸烟时,橘红色的烟头把她脸都给映红了。顾垣抽出一支烟,拿着烟头去跟富小景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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