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范围之内。那副紧张的样子,好像所有接近她的人都是心怀不轨,只要稍微离开他的盯防,就会把他老婆给拐跑了。 冷眼旁观的时候,会觉得他霸道得有点过份,令人不可思议。但是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个男人都会有这样的心理。 既希望自己的老婆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站在人群中永远都光彩夺目,又生怕别人会觊觎她的美好,从而有目的性地去接近她。呵呵,很矛盾,却很现实。 看到他强颜欢笑的样子,南宫暮雪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不以为意地淡笑道:“他知道我要来找你,不会胡闹的。”那副了然的神情,仿佛他们夫妻之间对彼此的了解很深,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就能猜到对方的想法。 安舜禹因为她的话,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怕的不是她心里有别的男人,而是她已经腾不出任何一寸的地方来给别人进驻。 原先还很卑微地想过,如果南宫暮雪能为他在心里保留一个位置,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块地方,那他也就满足了。 现在看来,不但没有了位置,反而还被那霸道的男人占得很满。只怕连偶尔想起他的时间都没有了吧?忽然觉得自己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很傻气,有什么必要非要为了一段从来就没有开始过的感情去执守呢? 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自嘲的意味,南宫暮雪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大禹,我并不值得你这样。或许只是我比较特别,”这么说似乎显得她很狂妄,有自夸的嫌疑,于是她赶紧补充道:“我是说,或许我和你之前接触的女人很不一样,所以你才会觉得我特别。” “其实相处这么久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身毛病,脾气还很奇怪,呵呵。所以啊,我觉得像你这么完美的男人,我真心配不起。在我的想象中,你值得更好,更完美的女人,将来一定会遇到的。”这话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他听。 像是进行自我催眠似的,还顺带坚定地点了点头,好像事情真的就会按照她所想的去发展。也许是因为愧疚的心理在作祟吧,她总希望安舜禹能有一个更美好的未来,这么深情的男人,老天又怎么舍得不给他一个美好的女人呢? 听着她有些慌乱的话语,安舜禹的心中一片凄苦,觉得这是个傻女人。她又怎么会不知道,爱情无关美好,只在乎有没有感觉。 即使毛病再多,缺点再多,在真正爱你的人眼里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甚至于还会让他觉得很可爱。她刚才所说的,他一直都知道,因为从认识到现在,这女人在他面前都是本色演出,完全是展示她最真实的一面。 所以,如果那些个所谓的缺点都会令他顾忌的话,早在八百年前他就已经扭头走人了,哪里还会有后面这么多的纠缠? 把这个当作理由来说服他,安舜禹真的觉得很苦。为什么同样的话,她就不能赠送给封予灏呢?难道那个男人可以坦然地接受她的一切,他安舜禹就不可以了吗?同样都深爱着她,别人能做到的事,他当然也能做到。 归根究底,还是错过了这样的一个机会,他由始至终都比封予灏要晚了一步。 随意趴在露台的栏杆上,南宫暮雪毫无焦距地看着下面不远处酒店的花园,轻声说:“大禹,你相信缘分吗?你信不信每个人的姻缘都是天注定的?”声音有些飘渺,明明就近在咫尺,却让人觉得她的声音像是从外太空上传来的。 她以前也不信,觉得这一切都是扯谈,更曾因为老妈看的那些连续剧中狗血的剧情而吐槽。这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痴男怨女?不过就是人自己的心态没有放端正罢了。她也不觉得,谁少了谁就会活不下去,无爱的日子,她曾经度过了二十几年,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但命运就是这么个讨厌的东西,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候,它就把姻缘的红线开始绑到你的脚上了。毫无意识的,冥冥之中所有事情的发展竟然都是围绕着这条姻缘线来展开,兜兜转转不过就是为了增加你和某个人之间的故事而已——最终,你们还是属于彼此的。 从她的话里听出了道道,安舜禹也并不急着去反驳,只是学着她的样子,同样趴在栏杆上,幽幽的说:“在遇到你的时候,我就相信了。可是在我眼睁睁看着你成了别人的妻子时,我就更加信了。” 他相信这件事情强求不来,更相信已经交给一个人的心,绝对不可能再要回来,更不可能转交给另一个人。 如果真的可以这么简单,这世上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为情所伤,心凉要寻短见的人?千疮百孔的心,总是很容易就透出了凉薄的意味,看什么都带着一层悲剧的色彩。爱情也不是努力就会换来回应的,这是个很残酷的事实。 花了很长的时间,安舜禹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对于没有办法产生共鸣的感情,最好就不要去强求,免得自己更钻进牛角尖里。 对上南宫暮雪那略带担忧的眼神,他故作轻松地笑道:“干嘛变得这么沉重?一本正经的样子和你平时不太像呢!这样的特殊日子里,不该表现得开心一点吗?还没恭喜你这位新官上任的总裁呢!” 眼尖地看到里头有个侍应生正捧着托盘,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把人召唤过来,从托盘里拿过两杯香槟。 把一杯递到她手里,自己先举起了杯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