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的容色微微变了,下一刻纤长的手指一抬,“过来。” 如此模样,加之没有杀气的一双眼,使得秦初苧戒备紧张的心微一松懈,步子迈了两步,师父的训诫在脑中一闪而过,“有些人无辜起来更能蛊惑人心。” 师父说什么都对。 秦初苧猛地驻足,口中“嘶”得一声,像是强忍着什么疼痛一样将食盒放至桌子上,不过转身的功夫,原本在榻上的男人已至身后,漫不经心的声音像索命的钩子,“你违背了我的命令。” 垂下的凤眼微微眯着,秦初半垂着头,每一根头发丝都吓得恨不得蜷缩起来,“民女脚崴了,走不得路。” “可惜了,多走几步,崴的可是你的脖子了。” 世子爷扬手,那双手好像在渴望折断什么,秦初苧骇得整个身子微微发抖,面上更是恭敬,“为报世子爷避雨之恩,民女特意学了道甜食,喜欢世子爷喜欢。” 她打开食盒。 世子爷离了她两步,她像是获得了新生,身体里每一处都泛着欢快的气息,语气也不由欢快些,“是的。” “你这么高兴,是也想吃?” 秦初苧:“……” 你怕不是有些病吧! 秦初苧撑起胆子摇摇头,“不敢,这是给世子爷做的,民女吃不得。” “有何吃不得的,吃了。” 世子爷轻轻松松地下了命令,随意从桌子上夹起手札,往软榻上去了。 秦初苧平时不爱吃甜食,嫌腻得慌,如今这食盒里的比平时还要腻,她正磨叽着,那边又道:“不吃过来。” “民女吃!” 秦初苧忍着惧意从食盒抽出甜食,她做得分量还十分足,直吃得她胃里翻滚个不停,末了提起食盒退了出去,世子爷的声音从身后飞来,像春光般轻淡,“日后再不要进殿了。” 秦初苧在院子里吐了个昏天暗地。 宋灼一直在道歉,“对不住,秦姑娘,我是太急了,愣是把最要的忘了,以前发生过世子爷食物中毒的情况,自那以后世子爷不会吃旁人做的东西,更何况还是旁人带进殿里的。” 秦初苧吐完舒服了,又收拾一番才摆手,“你也是为我着想,无碍,下次我们不这么做了。” 睫毛上还挂着水珠,颤颤巍巍的,配着一张瑰姿玉容的面,可怜又可爱,宋灼叹了口气,这么个美人摆眼前,世子爷怎么就不心动呢? “世子爷不准我再进殿,接下来可如何是好?” 两人思索一番。 半响。 秦初苧一拍桌子,“洗洗睡吧。” 无计可施,只能睡觉了。 一夜醒来,秦初苧起床溜鹤,才到湖边,不远处一人气喘吁吁而来,到了跟前忙喊,“不好了,姑娘,武安侯府来人闹了!” 因着那日张家二公子命人去砸侯府的门,有人抖落出了侯府二十年前的丑事,事情越闹越大,武安侯蒋仲仁到最后憋不住了,命人开了门,好说好讲地哄二公子的人暂且离开了,一场热闹就此停止。 但张府二公子摔着了腿,回府告知了家中长辈,长辈虽觉着他命人砸门不够体面,可也心疼他受伤了,对武安侯府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蒋仲仁带着大公子蒋继登门致歉,张府一连两日闭门不见,蒋仲仁又托人致歉,好是活了几日,可依旧没登上张府的门,这就摆明张府不愿和侯府来往了。 第6章 京中人见状纷纷嗤笑,茶馆酒楼都在议论二十年前蒋仲仁推蒋仲清出来受过一事,一时间侯府颜面尽失,这且不说,国公夫人令人探查当年之事也有了消息,确如传言所说,当年犯错的是薛仲仁,并非薛仲清,可怜的蒋仲清完全是代兄受过。 国公夫人一拳砸在桌面上,一张桌子应声而裂,蒋仲仁竟然欺她至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冷笑着吩咐,“此事切勿声张,我有的是搓磨他的手段。” 蒋仲仁目前在吏部任职,担吏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