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我的头夸奖了我,就是我找到镰仓古钱币的时候,我多希望他还能那样夸奖我,说我是个‘好小子’,可是,可是父亲他已经在三年前出车祸去世了,就算我做得再好,也……” 听到这一席话,美元船长和米谷渔捞长的眼中泛起了泪光,两个老头一左一右扑过去搂住中国人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沒事,‘海上老人’号就是你的新家,樱井,在这里沒有人会欺负你的,回去好好睡觉吧……” “谢谢你们,船长,渔捞长……”顾铁动情地说道,然后偷偷给了阿齐薇一个得意的眼神,嘴巴一张一合无声说道“等着我。”,雨林之花哼了一声,冲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顾铁的这套瞎话张嘴就來,不过也算是多年心理学研究的经验结晶,要引起成年男人的情感共鸣,最简单的就是讨论父亲的话題,不管心智多坚强的铁汉在说起“父亲”这个词的时候都会打开坚硬外壳,将稚嫩的软肉露出來,对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东方人來说,这更是百试百灵的秘密武器,一番安慰之后,船长把顾铁拉到自己的房间,帮他沏了一杯热茶暖合一下, 啜了口茶水,顾铁好奇道:“对了船长,你们刚才在高兴什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船长和渔捞长对视一眼,米谷渔捞长推一推圆框眼镜,笑道:“我们刚才通过无线电收到了一个好消息,桃叶通讯长刚刚來报告,我也在声呐上确认过了,消息是我们的正前方出现了反季节洄游的大规模鲔鱼群,也就是说,捕捞要提前开始了。” “啊。”中国人吃了一惊,“我们离非洲还远得很吧。” 美元船长道:“我们前不久通过了马六甲海峡,正式进入印度洋,渔场就在前方五十海里的地方,我已经叫醒轮机长,让‘海上老人’全速前进了,我们是今年最早出航的鲔鱼船,其他捕捞船都在后面,暂时我们可以独占这片渔场了,这消息怎能不让人高兴,鲔鱼大规模出现在东印度洋可不是经常能碰见的事情,看來老天在包邮我们呐。” “也就是说……”顾铁道, “也就是说,两个小时以后今年的第一次捕捞就要开始了。”船长挥舞着拳头,“从现在开始,全船进入捕捞状态。” “也就是说……”顾铁道, “啊,是的,樱井料理长,也要辛苦你按照捕捞时间表准备饭菜啦。”美元平次拍一拍中国人的肩膀鼓励道,“第一次上船会很辛苦的,加油。” “啊啊,加油……” 顾铁当时沒有意识到问題的严重性,不过他刚刚回到房间,“海上老人”号柴油发动机的声音就喧嚣起來,灯光开启,人们乱哄哄地在甲板上跑來跑去,这下想睡也睡不着了, 凌晨1:30,渔捞长米谷先生开始在声呐上寻找合适的渔场,阿齐薇坐在无线电台前,搜索着附近船只的通讯信号,远洋捕捞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信息战、间谍战,谁能掌握优良渔场信息,谁就能得到最多渔获,故此通讯长是船上最重要的角色之一,“若是大家都改用卫星天线,这个职位岂不是沒用了。”阿齐薇咔哒咔哒搬动着调谐开关,自言自语道,这时候顾铁被揪到了厨房,开始准备一顿早得出奇的早餐, 2:00,食物端上桌子,放绳组的八名水手坐在食堂中狼吞虎咽,“你好,鸟山先生,。”顾铁揉着眼睛问道, “啊啊,进入捕捞时期就不能说‘你好’了,料理长。”鸟山康一仿佛吓了一跳似的说,“见面打招呼的时候要说‘风平浪静’、‘宾客盈门’才可以,一定要记住啊,这是海上的法律。” “知道啦,我会记住的,这么早就要上工吗,外面可是一片漆黑啊。”顾铁呲牙咧嘴道,刚才切完菜忘记洗手,这会儿眼睛被辣椒蛰得直流眼泪, “今天已经迟了一小时啦,不过渔场还沒到,就稍微偷懒一会儿吧。”放绳长鸟山康一一边咬着饭团一边回答道, 3:00,米谷先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根据声呐信息将预定坐标汇报给船长,船长将坐标输入导航系统,“海上老人”号很快到达预定位置,美元船长來到甲板,望着黑沉沉的大海,挥手道:“放绳。” “宾客盈门啊。”放绳组八名水手一齐喊道,鸟山康一穿着水裤站在船舷,用力抛出第一截主绳, 顾铁站在旁边小声问道:“能解释一下吗,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捕鲔鱼的。” “google一下。”阿齐薇冷冷地回答道, 6:00,放绳组的工作还在继续,顾铁一边睡眼惺忪地准备第二顿早饭,一边查看着平板电脑上的信息,“喔。”他惊叹道,“原來鲔鱼是这样钓起來的啊。” 鲔鱼是用鱼钩钓起來的,当然,这种鱼钩比钓竿用的鱼钩粗壮许多,鱼钩以细而坚韧的尼龙线捆扎,五到十米长的尼龙线上端连接着主绳,主绳有人的手臂粗细,由非常坚韧的高分子材料制成,“海上老人”号的渔获系统一共有3000个吊钩,每两个吊钩之间相隔100米距离,也就是说当主绳全部放完后,渔船拖曳的长长吊线将达到…… “我靠,300公里长的鱼线。”顾铁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第23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