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珩的手臂环在他的腰背上,下巴抵在乔广澜的肩头,轻轻磨蹭着,好半天都没说话。 乔广澜等了一会,见他还没有松手的意思,就拍了拍路珩的腰,安慰道:“好了,你气也出了,还想怎么样?明明知道被欺负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嘛。” 路珩深吸口气,从他肩上抬起头来,手臂滑落下来执起乔广澜的手,控诉道:“还不是你一见我就哭,把我的心都给哭乱了,当时脑子里哪还顾得上想别的,就琢磨着我要把欺负你的人全都给杀了——对了,你到底为什么哭?还哭成那个样子,真是吓死我了。” 乔广澜:“……” 笑容,逐渐僵硬。 刚才折腾了一阵,他已经把这茬都给忘了,这时候突然听见路珩提起来,只觉得头皮发麻,情急之下连瞎话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编好。 乔广澜一向不会掩饰,他这表情就是在明明白白告诉人家有内情,路珩等了一会,眼中浮起疑惑,又开始着急起来:“到底怎么了!你不会又瞒着我做了什么对你自己不好的事情吧?” 对这方面他相当有心理阴影,脸都吓白了,乔广澜看他这幅怂样,也实在不好再为了面子瞒着他什么,当下深吸一口气,带着壮士断腕般的悲壮情绪,视死如归地说出了小哭包的秘密。 路珩:“……” 他花了三秒钟梳理整个事件发展过程,然后开始笑。 乔广澜满脸涨的通红,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一脚踩上对方锃亮的皮鞋:“你想死是吧!” 路珩连忙摆手,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鼻子,忍着笑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狠狠咬了下嘴唇,好不容易把笑声憋了回去,只是唇角仍然抑制不住地微微翘着,尽量诚恳地对乔广澜说:“我不是在嘲笑你,我非常同情你的遭遇,真的,你想想,你哭的时候最心疼的还是我啊。” 乔广澜愤怒地说:“我呸!可滚你的吧!你那么能装的人,要不是故意嘲笑我,根本就不会让我看出来你在笑!” 路珩看他真的要急眼了,连忙投降,举手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以后再也不笑话你了。要不然……你狠狠地打我一顿解气?” 乔广澜:“……” 路珩:“……你怎么又哭了?” 乔广澜哭着说:“都他妈赖你!跟你说了原主爱哭,你为什么要嘲笑我,被人嘲笑,他就想哭,我他妈有什么办法?” 路珩这是头一次正面领教小哭包的威力,简直叹为观止,连忙拍着乔广澜的后背哄他,用袖子给他擦眼泪,然后忍了一会,再次勇敢地笑了出来。 他轻轻捏了捏乔广澜的脸,笑叹道:“这回可真的是‘娇妻’了……” 乔广澜:“……” 不管原主的心愿是啥,他这个世界最大的心愿就是先宰了路珩然后再自杀! 好在经历过了之前几次毁灭性的打击,乔广澜渐渐地有点能够掌控这个身体了,眼泪很快止住,路珩机智地一闪,躲开了他恢复之后挥过来的拳头。 “路珩……”乔广澜收手,尽量和颜悦色地说,“咱们差不多也该走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没事别相看两厌的碍眼。” 路珩按着乔广澜的肩膀,把他推到身后的大树上,自己挡在乔广澜的前面,迅速亲了他一下,五分真五分假地抱怨:“这才刚见面,把你捞出来你就不认我了,真是没良心。” 乔广澜丝毫不在乎他的禁锢,双手抱在胸前,略微扬着下巴:“咱们在这个世界各有身份,你总得混下去吧?再说了,我看原主的死因还复杂,非得去他们家看看才行。对了路珩,你刚才说我是你弟弟,你亲妈知道吗?” 路珩笑着说:“没事,在我们家我有绝对的话语权,就算实话实说你是我媳……男人,他们都没意见。” 乔广澜简直太嫉妒他了,投哪个胎都是好命,哼了一声把路珩推开:“我走了,及时交换情报。” 路珩犹豫了一下,觉得挺心疼的,他很想送乔广澜回去,或者带他吃个饭,但是在目前两个人都没有亲自见过原主家人的情况下,随便产生本来不应该有的交集显然不太合适,刚才在警局里的事没人敢传出去,在街上就不一样了。 所以他这一次没有拦着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