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练舞房,一股幽香扑面而来,是女子特有的芬芳。 房间内挂满了淡青色的纱帐,上面绘着笔墨丹青,李泽天定睛一看,落款基本上全都是闻名于世的文人。 莫名想起那天镇国公家的小姐说的那句话,他忍不住微微一笑。 纱帐伸出传来急促的铃声,叮叮咚咚的,悦耳动听,如山涧流水,别有一般滋味。 让随身内侍留在屋外,和睿王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味。 无声走了进去,撩开层层叠叠的纱帐,铃声越来越近,透过这副开得妖娆的桃花图,能看到女子窈窕的身段,朦朦胧胧的,勾得人心痒痒。 他低头,看到一双雪白娇嫩的脚,脚踝上缠着金色的铃铛,随着脚步快速的旋转,急促的响了起来。 他想,他终于能明白何为美人。 还未看到脸,就能勾起男人的欲|望。 他一撩纱帐,看到了美人的庐山真面目,惊在原地。 纱帐后面的人,他见过。 第45章 哥哥,陛下欺负我 李泽天刚一进去, 守在外面的陈嬷嬷就立刻回国公府, 向白裕打小报告——小姐偷偷摸摸跑出去了。 缥色坊内, 几双眼睛相对, 全都露出诧异之色。 李泽天没想到,纱帐之后不是那个番邦女郎,竟是有过两面之缘的国公府小姐——夭夭。 他眸色蓦深,不着痕迹的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个遍。 女孩身着红色纱衣,堪堪遮住胸部和腰臀, 腰下垂着同色丝绦, 坠着八宝吊坠, 一双纤细修长的雪白长腿在红纱中若隐若现, 比全露还要撩人。 她手腕和脚踝上戴着一串小金玲,行动之际叮咚作响,勾人魂魄。 方才他还在疑惑, 番邦女子骨架粗大,皮肤也不够细腻,那样一双精致得仿佛玉雕出来的足, 怎么会属于番邦女子。 现今见了夭夭,他恍然。 目光升温, 盯着她赤裸的足难以移开, 呼吸滚烫起来。 知晓此人是夭夭之后, 那那股身体本能的冲动更加距离,甚至连反应都明显起来。 李泽天找个地方坐下,借随意的动作来掩饰他身体的变化。 夭夭愣了半晌, 才反应过来,忙上前两步,给李泽天和李承意见了礼,问:“陛下和睿王殿下怎会在这里?” 睿王坐在李泽天身侧,不着痕迹的看了兄长一眼。 同为男人,他当然清楚兄长露出这样的神情代表着什么。 皇兄对镇国公府家的这位小姐,兴趣不小。 行走间,夭夭脚踝上的金玲又是一阵叮咚,听得人心浮气躁。 她却全无所觉,衣衫不整被男人撞见,若是别的女子早就寻死觅活了,她却仿佛缺了某种对性别的认知,大大方方的过来行礼。 李泽天嗓音略哑,没有回答夭夭的话,对睿王道:“承意,你先出去。” 李承意没有再看夭夭,起身拱手,退了出去。 夭夭眨着眼问:“陛下有什么话要对臣女说吗?” 他笑:“你这丫头怎会穿成这样?” 夭夭转了一圈,丝绦四散,露出雪白的腿。 她笑得很开心,“前几天乞巧节哥哥带我逛街,看到师父在街上跳舞,我觉得很好看,就来拜师学艺了。” 李泽天嗓音更哑,问:“学得怎么样了?” 夭夭捋了捋腿上纱衣,歪着头问:“要不然,我为陛下一舞?” 他正待答“好”,却见寒光一闪,一道冰冷剑气袭来,劈向挂忙纱帐的木头支架。 刹那间,纱帐乱舞,支架坍塌,轻飘飘落到面前的女孩身上,将她遮得严严实实。 仓啷一声,宝剑还鞘。 让人脊背发寒的杀机却还未消退。 白裕握紧腰间宝剑,踏着价值千金的文人字画一步步走了进来。 夭夭扒开盖住自己的纱帐,对上白裕浸着寒意的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哥哥……”她刚开口,白裕一扬手,那副绘着桃花的纱帐飞了出去,重新盖住她的脸。 李泽天忍住心惊,怒道:“朕的将军好大的威风。” 白裕躬身行礼,脸上杀机丝毫不减,道:“事情紧急,请陛下赎罪,况且臣有把握,绝对不会伤及陛下分毫。” 李泽天深深看他一眼,站起来,甩袖离开,临出已经看不出形状的门时,又回头,笑道:“夭夭,记得欠朕的舞。” 话一出,白裕身上杀机更甚,直让人喘不过起来。 李泽天没理他,带上睿王走了。 夭夭被纱帐裹得严严实实,在里面艰难的挣扎,怎么都找不到出口。她急得直叫“哥哥”,然而白裕就这么冷冷看着,一动不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