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冷冽,春天的夜里还是有些许凉意,凉风拂过衣摆,衣袂飘飘,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各怀心事。 齐州城门口。 “林大人,你这?” 李长史在城门口见到林白一身血迹,身边的赵初悟也是狼狈不堪,心中疑惑问道。 “无碍,我与赵小娘子出城游玩之时,遇了歹人,没甚大事。” 这林白扯谎的本事张口就来。赵初悟听得眉头更是紧锁,满口荒唐言。不知她何时说真,何时说假。 思索之时,又听得那人对李长史道:“这夜里不安全,派几人护送三娘回府。” 知府大人发令了,何人敢怠慢,一会功夫便来了两架马车。 赵初悟站在马车前,见两人要分开而行,看她身上的伤,心有不忍,嘱咐她的话却就在嘴边迟迟未曾开口。 一进马车,确发现那里放了些自己平时爱吃的糕点,赵初悟的心也忽的晴朗,灿若繁星。 赵府。子时一刻。 赵初悟有些疲惫地缓缓进屋,却见团团在自己床上睡着了。轻手轻脚将将走到桌前,给自己倒杯水。 团团似有所感应般醒了过来,见母亲站在自己眼前且毫发无损,心喜不已,顾不上穿鞋,抱着母亲的腿哭道:“娘亲,你回来!呜呜呜……娘亲,团团害怕。” “不怕不怕,没事,为娘不是在这好端端的嘛”,赵初悟附身抱起赵团团,一下又一下拍着团团的背安慰着。 “娘亲,师傅呢,她还好吗?” 团团还记得那两歹人拿着刀呢,师傅救娘亲有没有受伤? “她……还好,团团不必忧心。” 赵初悟想起林白那白袍子上点点血迹,以及胳膊上的刀伤。那如画的柳眉微拢着,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那我明日可以去看看师傅吗?” “嗯,好。” 翌日夜里,亥时一刻。 赵初悟一想起母亲那笑脸,袖中的金疮药便似有些烫手,以及母亲非要她带些补品去,也令人头疼得很。 赵团团心神不宁,一边想着娘亲知道勾栏瓦肆之事是否会发怒,一边纠结师傅都受伤了,将这祸事推至她身上是否太不妥。 酒楼雅间。 “林大人,听说你昨日伤着了,我这有上好的金疮药,你且试上一试。” 王臻儿从袖子里拿出一白色瓷瓶,有些紧张地递给林白。 “多谢王小娘子。” 林白客套答谢,拿起瓶子便随意放在桌上。 王臻儿眼神暗了暗,手指摩挲着衣裙。初见林白,是在戏台上,见她气质卓然,在这满棚的看客中显得鹤立鸡群。再见林白,是在这酒楼里,见她于团团疼爱有加,让双亲早亡的自己心生温意。三见林白,是在酒楼门口,见她踏马而来,冷月寒光中更显清古冶艳,秀润天成。 “师傅!” 团团突然的出现打破了房间的沉静,也打乱了王臻儿的回忆。 “团团!” 林白一手抱起团团,欢喜十分。 王臻儿见林白不顾伤口便去抱人,心都提起来了,柔声提醒道:“大人……伤口……” “这只手没甚伤口。我用这手抱着,无碍无碍。” 林白眼中仅看到了团团那乖巧的小脸,哪里听得到旁人的好意。 王臻儿放下欲护着林白伤口的手,眼中的亮光慢慢散去。 “团团,下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