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止静静地观察下面的情景:“关系不错。” 几个吞吐,几缕烟雾从鼻唇开始缭绕于深刻的五官,眉眼一抬,清冷的声音带着万物皆入眼的超然:“那又怎么样?” “考试还好吗?”宁安接过她手上的行李袋,顺便拉开车门。 “还行。”晚栀坐在副驾驶感叹,真是优秀的人,待人接物温文有礼。 “那祝你回A班。” 提起A班,晚栀忽然想起还和人打了赌,比如总是爱猜结果的柏灵,以及她的奚老师。 车子稳稳地启动,宁安见她笑得轻松,嘴边的弧度跟着漾开:“实在跟以前的小跟屁虫联想不来。” 两眼一瞪,她佯装怒道:“哪有。” 心里却恍然,他们也算两小无猜,在青葱岁月里好像总长不大。 也只是好像。 “我看了你送选的画,很不错。”两人相隔的时间长度使得路途的无聊变得轻松,因为总有很多话题。 一路聊到酒店,去服务台拿房卡的时候前台看了下她的证件做比对:“请问是绘画比赛的吗?” 宁安好像和他们很熟:“就是我隔壁那间。” “好的,宁先生。”前台小姐认出他,礼貌地将身份证交还。 宁安给她领路:“你跳级了?” “……算是吧。”她初中上得突然,所以比同年级的人小一岁。 “还真是久违了呢。” “怎么?”晚栀沉浸在童年的回味里。 “你对我终于不那么僵硬了。” “有吗?”陌生的不自在感确实消失。 宁安自嘲道:“刚见面还以为我不讨人喜欢了。” “说起来。”她笑得坦然,“我以前小小地喜欢过你呢。” “好巧。” 时间好像停住,回到那个充满栀子香的时节—— “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挣扎于黑暗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看到过光芒。 “好巧。” 可惜光芒过于微弱。 打火机合盖的声音清脆,晚栀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长腿曲起,姿态慵懒地倚在房间外,发丝有一点凌乱,眼神幽幽,整体看上去潇洒倜傥。 “……你来了啊。”回答她的是手指间的房卡,目光触及奚扬手里的海鲜粥,晚栀笑着走过去,“谢谢,飞机餐难吃死了。” 旁边的身影像蝴蝶一样飞过去,宁安打量朝他静默颔首的少年,眼眸一闪:“同学?” “嗯,他叫奚扬。”晚栀向他介绍,然后拉拉一旁的臂膀,抬头对着流畅的下颌线,“他就是宁安,我小时候的伙伴。” 晚栀嘴馋地想尝一口,拉下握着塑料勺子的手:“容易割伤,等下叫room? service。”刷开手里的房门领她进去,宁安把手里的行李袋送上去:“好好休息。” “好,再见。” 他们相隔的时间长度,也使背影永远定格。 “怎么来了?” “路过。” 吃完海鲜粥,食欲得到满足的晚栀才清醒过来:“这不是我的房间。” “一样。”奚扬抽走她手里的房卡,拉回欲走的背影,“吃饱了就走人?” “洗手。”简单两个字,不知怎么就变成手被奚扬握着用湿纸巾擦,莹白的一根一根,温度升高,水汽在两双相贴的手中蒸腾。 用废的纸巾被扔在垃圾桶,奚扬将下巴抵在她颈侧,薄唇感受着迷人的脉动,低醇的声音饱含笑意:“那你也来喂饱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