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到隔壁换上最后一套新制服、洗漱、遮住眼下的青黑。 狂欢之后,穿过杯盘狼藉的客厅,拧开大门。 太阳照常升起。 再见。 —— 美利坚的短期旅游变成长久居住,已成少妇又恢复单身的妈妈脸上出现少女般的羞涩:“I? found? my? love.” 尽管为父母不能复合而遗憾,晚栀也由衷地替她开心:? “你不用为了作我妈妈而苦恼,你永远可以先作你自己,我希望你快乐。” —— 白色头纱下的新娘状态是她从未见过的饱满:“谢谢你参加我的婚礼,漂亮花童。” 晚栀小小个头,在一旁仰视,她亲爱的妈妈走向新郎,祝福她从此以后被幸福包围。 —— “I? love? you.”小手被一根根掰开,妈妈在她额头用力地亲吻,面容近到模糊,“Always? be? happy? and? free.” 极度诧异又焦急的哭腔:“妈妈……”慌乱得口不择言。 拉住、被睁开、再拉住、再被睁开…… 触觉消失的那一刻,一切的兵荒马乱都被静了音。 不回头的背影,一如手挽她心爱的新郎接受神父的祝福时,虔诚而坚定。 鼻间花香依旧,永恒的爱与约定,这是栀子花语,不属于虞晚栀。 平安喜乐。 留她一人,平安。 白纱之下,一切荣耀与罪恶都化为灰烬,幸存者的人生成了灰色,高悬于崖,摇摇欲坠,接受“黑与白”的审判。 信息一发出,胡铭那边动作很快,晚栀穿着整齐的学校制服审讯室外:“我……” “和晚栀没关系。”匆匆赶来的奚扬打断晚栀,气息有点急,衣服不算整齐,衬衫领口散开,密集的吻痕若隐若现,黑眸里的笃定带着催眠的力量:“你一定累了,我们回去……”恍若无人的态度让胡铭等人瞠目:“我不知道你怎么进来,但你这是妨碍公务。” 奚扬本不打断搭理,但一旁挪开的步子让他眼底一冷,面上礼貌地询问:“审讯未成年也得有个陪审监护人不是吗?” “她班主任正在路上。” “据我所知,她的亲生父亲还健在。” “虞晚栀的父亲现在正在国外……” 突兀的手机铃声几人的对峙。 “您好,我是洛佩兹。”兰德的前妻,胡铭不知为何看了面前人一眼,迟疑对电话那边回:“……您好。” 几人都凝神看过了,就晚栀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奚扬,他正好整以暇地整理衣领,唇角微微勾起,似是静待事态发生。 “我是兰德的前妻,兰德文化的管理人,我们并不打算对兰德先生生前的私事进行任何申诉。” 洛佩兹一行赶到后,审讯室内精彩纷呈。 “关于网上的热帖……” 洛佩兹承认得很干脆,满是干练的女强人姿态:“是我封锁的,如果任由它发展,舆论导向会影响整个展馆的运营。”兰德先生的个人形象和他们现在运营的文化产业息息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让事态朝不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 胡铭照旧掏出一叠东西:“那照片呢?” 为首的一张,其实也只有脖子以上的地方,女孩正抬着下巴躺在流理台上,眼睛向上,用读不懂是什么情感的眼神看着眼前那个“人”,细节的近景表露某种微妙的罪恶。 “那不过是某种……行为艺术。”洛佩兹边整理思绪边答道,尽管她对兰德生前种种劣迹颇为不屑,她觉得那不过是打着“艺术家”名头的幌子,但此时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见到欲打断她的几人便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