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忌惮:“跟谁学的?” “没学。”大拇指翘起和食指构成支撑,澄澈的双眼仿佛测准所有角度走向,晚栀转头直视他的眼睛,脸色平静不卑不亢,一如面对一般老人。 苍老有力的嗓音一语双关:“丫头总是无师自通。” 悠悠口哨声在门外响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饶是万事成竹在胸如奚荣添,也忍不住啐了口:“不肖子孙来了。” 奚扬通过层层检测上来,象征性地敲门:“Excuse? me.” “砰。”正好一杆进洞,桌上只剩白球,晚栀直起下沉的背看过去,来人冷厉的表情之下有一丝不着痕迹的愉悦。 “还不知道你会打桌球。”奚扬旁若无人地上前揽她的肩膀,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赞美,“姿势很标准。” 晚栀挪开耳朵,在那灼人气息下不自在凝眉。 另一球杆早已放回原位,坐在沙发等候的老者不怒自威:“坐。”眼神是对着晚栀,但手势是朝奚扬示意的。 “谢谢。”晚栀将球杆给边上的保镖,纤细的腰肢在奚扬弯成圈的手臂里转动,奚扬跟另一边主坐上的老人夸赞:“爷爷老当益壮,火烧眉毛了还有这等雅兴。” 奚荣添但笑不语,转眼看晚栀:“虞丫头,我觉得你很有潜力。”不出所料看见孙子抿唇略微不悦,继续说道:“什么都不用教就这么滴水不漏,不像我这孙子,教了这么久都扶不上墙。” 奚荣添从来不甘心多年心血栽培付之东流,曾经见过他眼底燃起熊熊野心,只差一步,他就成为锐不可挡的新生之秀。 不会无故被点名,晚栀意有所指:“是不是烂泥……我想您作为他爷爷最明白。”视线模糊,短暂克制的吻撩人心弦。 “日后自有分晓。”奚扬哪里不懂他的心思,牵起晚栀的手起身:“Good? afternoon!哦不,现在应该是,Good? morning? and? good? night!” 保镖身形一动,奚荣添抬手示意:“稍安勿躁。” 没有坐电梯,两人走到楼下的时候,晚栀瞥见眼熟的一个人:“那不是……他怎么做得到逍遥法外?”视线落在楼下舞池中,新闻里的常客,正在通缉中的某恐怖分子。 奚扬对此见怪不怪:“你觉得他应该在监狱?” “晚栀!”激动高昂的嗓音打破谈话,Cherry从走廊那头跑过来,拉着她从头大脚打量了一个遍,“还好还好。” “有我当然不会有事。”奚扬凉凉的嗓音在两人头顶悬着。 Cherry感觉受到侮辱,不服气道:“还不是因为你?” 正双手抱肩欲再讥笑,一直注意周边情况的奚扬突然将两人扑倒:“小心!”气流声里咻地有东西擦过去,他们原本站着的后方花瓶应声落地。 原本完整的花瓶四分五裂。瓷白碎片在厚重的地毯上哑掉了部分声量,歌舞升平的楼下听不见任何异动。 慌手慌脚移动下楼时,Cherry突然身子一歪,脚踝一阵剧痛,有东西从她脖子飞出去:“啊!我的Moussaieff!”工艺精湛的宝石项链飞出去,一瞬就滚出视野不见踪迹。 晚栀眼疾手快扶稳她将要摔倒的身躯,拉着她快速下到更热闹的楼下:“先不管了。” 一包厢门在楼梯口附近打开,奚晟更加英俊成熟了:“这边。” “走。”奚扬扶上正脚步犹豫的背影,对上兄长充满性味的眼神,两人心照不宣地点头。 Cherry并不知道个中曲折,对奚晟还是有种老友依赖的。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