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拜会的那位年青小姐。她的身份尊贵,高过老太太,因此孔青留有印象。 轿子离开后,袁训也没有进去。看天色近暗沉,今天为出门晚饭又用得早,表妹们应该出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影壁后面,掌珠嗓音先传出来:“阮表兄,帮我们看看大门外面有没有闲人?” 阮梁明转出影壁,对袁训打个照面:“闲人倒有一个,慢着慢着,让我看看这个人生得不错,原来是你家袁表兄。” 袁训翻眼,我头上灯笼如白昼般明亮,你还要慢来慢来的才看清。 嘻嘻笑声如乱蝶穿花,钟氏兄弟和董仲现先走出来,再就是蒙着面纱的三个姑娘,听从表兄们的建议,每位只带一个丫头。 丫头们没有面纱,一眼望去,红花的兴奋就全在眼睛里乱蹦。 宝珠手扶她的肩头,感觉手下肌肤内有什么欢快地涌动着。宝珠嫣然,看来出去看花灯犯眼馋,不是自己姐妹们独有的。 红花还出过门儿,也急成这模样。 五位表公子各带一个随从,别人都是年青的小厮,就袁训身边走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苍头,半弯着腰手提灯笼,那蹒跚步子像走几步就会倒。 这就是袁表兄带来的家人,宝珠油然生出同情。她们早听说袁训带的家人不多,只有一个还老且未必中用,但亲眼见到的感触,又另是一种滋味。 “顺伯,你老人家走前面,”这是钟氏兄弟在说话。 顺伯摆手笑,嗓音带着老年人的嘶哑:“小爷们放心,论起走路,你们都不行。”大家笑笑,宝珠三姐妹对视一眼,玉珠悄悄道:“难道是游侠一流的,”宝珠虽不相信,但又放下心来。 这是一个好心眼儿的孩子,有时撒娇,有时却颇能考虑别人。 长街上,若开了珠宝铺子。家家门外悬挂着兔子灯,绣球灯,光若琥珀,若宝石,若美玉。一个人分开众人走出来,离得老远就笑:“我听说你们出来,特意来带路。” 灯下,他眉目俊美,却是余伯南。 不知怎么的,宝珠见到余伯南,却暗暗放心。好像有余伯南在,袁训对她视觉上的压力,就减去许多。 至于为什么有这压力,宝珠以为总怪那枚金钱。要是怪自己的话,就怪自己不应该找他要。 一行人走入人流,左边是阮梁明带着小厮挡住人流,右边虽是店铺,也由文弱的钟氏兄弟挡住,袁训力气大,和余伯南走在最前面,董仲现带着余下的小厮,挡在最后面。 他们留出很大的空当,中间姑娘们也好,丫头也好,虽然前后左右处处有人流,也走得如入无人之地。 宝珠暗叹,多年的心病就此解开。难怪祖母说没有祖父和父亲,还是不要走了,果然这要是姐妹们带着家人出来,孔青大叔一个人,纵带着家人们不会有这么周全。 不是自己父兄,谁会这么出力呢? 见有盏荷花灯自如晃开,里面烛火如明星银河,三姐妹互使眼色,由掌珠提出:“过去看看。”顺伯答应道:“好嘞。” 左手提灯笼,右手在身前走不动的人背后一抚:“爷们,让让路。”那个人还没回身,就觉有大力涌来,身不由已避到旁边。 掌珠瞪大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