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青目视袁训走进去,见朗月晴空,并无半片乌云。月光,照得人心澄净。孔青忽然就笑了,他出身贫寒,就幼学功夫,本想出人头地,被穷逼到无奈时,也干过不能说的行当。在南安侯府收他以前,孔青想自己何尝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 有如此时的四姑爷这般。 他自转身,又安排人去寻三奶奶和姑娘。年青的人,就是这样的,劝是劝不回来的。而今天的这两件事情,就是孔青想我年纪有了胸怀理当宽些,也是生气的。我这下人都生气,何况是老姜弥辣的老太太和年青力壮的四姑爷。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天塌下来也不是孔青顶着。 孔管家自去寻人。 袁训重回二门,见二门已打开,家人归位。但无数眸光惶急不安,惴惴地跟在背后。袁训正眼也不看,先去见安老太太,见她还睁大眼在冷笑不断,袁训吩咐进来的梅英:“熬安神汤,给祖母,也给奶奶姑娘们送去。” “她们还要安神汤?”老太太冷笑。 袁训这时候才想到宝珠,宝珠应该在房里?以她善良性子,竟然没出来求情?这样一想,袁训庆幸,宝珠也许睡了,并不知情。 动静这么大,四姑娘宝珠要还能睡得着,那估计是先喝过安神汤再睡的。袁训更庆幸,幸好太子殿下送来许多的汤药丸药,宝珠吃多了,这就睡得香。 又劝了老太太几句,再说已派人去寻找张氏和玉珠的话,又说回太子府上,再派人出来寻找。就要走,安老太太眉头冷凝:“你说,这晚上的事情,又与谁有关?”她怒道:“总不能掌珠干了见不得人的事,玉珠也招来这样的人!” “啊,不是。”袁训轻描淡写:“这原本是一个人。” 安老太太怒极,抬手把小几上东西全扫地上,面上风雨欲来:“从我进京,我并没有惊动过她!她敢!” “这事交给我。”袁训再次安慰,劝老太太去睡。老太太要等张氏和玉珠并不睡,袁训就自己出来。 他行步匆匆,走下台阶后,思念不打招呼的涌动而出。好几天没见宝珠,那就回头看一眼她房中烛火也是好的。 他侧身回眸,这一眼看去,就微微有了笑容。 月色,在他的思念里集中到一处。唯有相思的人,才会把此时此刻无数的光泽全汇集到那一方。 银霜朦胧,栏杆下站着一个人。她乌发斜髻,梳的是晚妆。绣衣珠眸,可见娇羞,是宝珠。 宝珠在那里,盈盈的拜了下来。 这一拜,拜得两个人自心才知。 这一拜,拜得两个人心意相通。 这一拜,拜得那劳碌的人辛苦全无。 这一拜,拜得宝珠珠泪盈睫。 敢袁训见到,宝珠就垂下头不敢起来。 她相信自己的姐姐掌珠,那错就全是画眉的。家门不幸,出此丑事。宝珠又回到小时候的想法,因为房中没有父亲没有兄长,简洁的说,是没有男人。宝珠就不能出门逛街,不能出门看灯,游玩也跟随祖母才行。 家门不幸,没有一个当家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