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呢,”袁训面无表情:“我妻子说把她嫁妆填进去,也就差不多了。” 房中一片笑声:“哈哈,你倒肯?”别人都当他在说笑话。 而安家院中,老太太站在台阶上翻眼睛,张氏和玉珠都惊呼:“宝珠啊!”再就目瞪口呆。而邵氏哭个不停,掌珠呢,这硬心肠的人也热泪盈眶,这要强不让人的人手足无措,把宝珠用力抱住。 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感动到了极致。 宝珠也用力抱了抱她,鼓励的话不用再说。只让掌珠去看她带来的东西,顺伯正搬第二件进来,是个雕八仙过海桌围的八仙桌。 满院子的人现在相信红花说的,顺伯厉害呢厉害到不行呢。 看这老人家不喘气的一件一件搬进来,就知道他老当益壮,过于年青力壮之人。 安家的人也帮忙,又搬进卸开成几大部分的一个冬暖夏凉拔步床来,掌珠双手掩面,失声痛哭。 她并没有为宝珠作多少,宝珠却为她着想许多。 掌珠她一面羞愧于以前没好好当一个知心姐姐,一面又把这帐记到韩表兄身上。她哽咽着道:“宝珠你放心!我要是不在侯府中混出个人样子来,我就没脸见你!” 她最小的妹妹,宝珠拿出自己用不着的嫁妆,转而送给她,为她撑这份脸面。 出嫁的家什,外面买的精致度差。而往返小城的人早去了,这秋天并不见得处处顺水,嫁妆不能及时赶到。 像拔步床这等体积大,又需要能工匠耗时很久才能做出的大家什,掌珠是一件也没有。遇到夫家有人挑剔,又如掌珠这般好胜会在乎的人,是会难过一下。 掌珠早做好心理准备,心想谁敢笑话我,别让我说出好听的来。这一点儿,是她最行的! 但她就没有想到宝珠会这般的体贴,送来她自己的嫁妆。 这个不爱掉泪的人,遇事儿就先想到怎么占上风的人,此时泪肠难得的触动一回,哭得悲悲戚戚,难以言语。 邵氏更是哭着拉住宝珠的手:“我的儿,你家婆婆难道不怪你?” 宝珠含笑:“不怪的。” “你家丈夫难道不怪你?” “他也答应。” 张氏也感动到不行,上来握住宝珠另一只手,眼泪花花的:“宝珠我的儿,你倒有这般肯为姐妹的心肠,真真让婶娘我也长了见识。”就看向邵氏,唤一声:“二嫂,你且不要哭,听我对你说,我和玉珠也商议过了,她有两个妆台,分一个给大姑娘,再有两箱子衣裳,原是玉珠嫁妆里的,也就送过来。” 回身去唤侍候的人取东西,却听到老太太阴沉沉开了口:“哟,这么着看,我不出倒成了别家的人?” 宝珠忙陪笑:“才刚我回祖母,祖母不是还答应我搬进来的,姐姐亲事赶得太急,这怪不得祖母?” 掌珠紫涨面庞,在她来说,也是难得的羞成这样。 这全怪那文章侯府,他们要快要快……跟娶不到媳妇似的。 安老太太冷笑唤一声:“把我的也拿出来吧!” 邵氏先一喜,忙着道谢:“怎敢还劳动M.xIApE.cOm